還趕你走成不成?”
許文禮又板起臉來,道:“不成。”
二人面面相覷,終是相視而笑,前嫌盡釋。
隨即許文禮便取了融陽草,回修業谷居所,去擺弄他那小靈蛇。
展長生又喚來夏桐生,仔細考較他學問法術,末了不覺汗顏。
這小少年學文習武,鍛體煉魄,半點不曾耽誤。追問之下,竟然是劉忠同布法大仙時時悉心教導的功勞。夏桐生如今根骨穩健,築基指日可待。
他又取出種種法寶靈丹,在夏桐生石屋中放了滿滿半屋,夏桐生卻道:“爹爹,我不要,我只要爹爹和大師伯下次外出時帶我一道去。”
展長生盤算一番,他眼下幾件事,卻不便帶個少年瞧見,便正色道:“待我金塔煉成,便能時時帶你一道出谷。”
夏桐生聽聞,立時抱住他一條手臂朝屋外拖拽,竟似要將他驅趕出去。
展長生愕然,“桐生……”
夏桐生肅容道:“我不耽誤爹爹修煉,爹爹快些煉成金塔,切記君子一言九鼎,你可不許誑我。”
展長生哭笑不得,只得隨他退拽,出了石屋。
又在門外檢視了靈羆一家的狀態,為烏雲留下靈獸丹、仙草、能增益靈獸修煉的靈符秘藥。
又對眾崽子叮囑一番,叫毛毛留神看著,方才返回石屋。
展龍煉化甚為穩定,展長生先前還時時分神關注,到末了,便全心沉浸在修煉之中。
那桃木化石的陣盤能儲藏的法陣不分品階,只同使用者修為有關。展長生如今能施展最高三階法陣,至強者不過一式山崩地裂,能撼動十里方圓的土地。其餘風刃水刀,看似鋒銳強橫,實則能被金丹以下的修士輕易閃避格擋。
若要進階,尚需時日。
故而他便精心佈陣,在陣盤中儲滿十二道法陣。
隨後再取出鎮魂碑,對著水葉舟所傳的操縱之法摸索起來。
鎮魂碑只比最初沉了少許,展長生神識沉入時,便瞧見一片深厚綠冰晶之中,點點細小光點,明暗大小不一,猶若夜空繁星。
每一點星光皆是一個魂靈,愈明亮碩大,魂靈便愈加完整強壯,愈暗淡細微,那魂靈便破碎孱弱,不堪一擊。
按水葉舟玉符中所記載,能練魂兵者,需當魂靈完整強韌。
至於那些破碎殘魂,早已失了本相,只能充作魂兵的養料,供其吞噬。
展長生便照著玉符所載方法,挑了十個猶若夜明珠一般閃爍的明亮魂靈,繪製符紋、唸誦咒語,全神貫注催動靈力。
一盞茶功夫裡,十粒魂靈裡倒有一半受不住法術催動,散成了一團亂麻。更有甚者,竟狂性大發,轉而吞噬身旁的完整魂靈。
展長生漸漸後背泌出冷汗,只覺一股暴虐心思直直衝上腦門,急忙咬破手指,劇痛激得頭腦一凜,堪堪冷靜下來。
第71章 煉魂
展長生鎮定心思,神識再沉入石碑之中,逐漸將靈力術法抽離。
靈光撤去時,十粒完整魂靈無一留存,散亂佈於碑中,只能當作養料。
數日裡展長生一直盤膝正坐,對著那石碑冥思苦想,他自是嚴格遵照柳葉玉符中所述,靈力輸入控制得分毫不差。
即便欠缺火候,卻斷不至一個也未曾煉成。
莫非這控制之法有詐?
展長生憶起那春神瀲灩蕩魂的眼神,忽然恍然大悟。
鎮魂碑收容死者,魂靈皆為死物,神泉能活萬物,正是生之極致,故而他屬性壓制魂靈,正如屠刀對上羔羊,竟一個鬼兵也煉不成,盡數將魂靈摧毀。
非但這次煉不成,日後依然煉不成。
也難怪與他同出一脈,滋養整個異界的春神,輕描淡寫便將鎮魂碑轉贈他人。
展長生只略略思索便釋然,將石碑收入懷中,他雖用不得這鎮魂碑,總有人用得。
他朝石屋後山張望,炙熱火焰恆定如常,徐徐升溫。
展長生便再回了修業谷,尋到了劉忠。
劉忠自那日展長生允諾後,便日夜翹首以待,如今見展長生靠近,便急匆匆出了山洞迎接。殷切道:“掌門師伯,可有眉目?”
展長生只道:“權且一試。”
劉忠嘆氣道:“這幾日又壞了一個,只得死馬當活馬醫。”
二人言語間進了山洞,洞內特設了陣法維持寒冷,呵氣成霜、滴水成冰,寬敞洞中,正靜默佇立了成排的朱衣傀儡,雙目渙散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