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正口乾舌燥地張開了嘴,輕輕推開樂問:“不行不行,你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樂問想了想,也不覺得尷尬,把穿雲劍撿起來,兩手合十,穿雲劍懸空立於他的二掌之間,通體烏黑。
白光自他掌中迸發,一枚紅色花鈿自樂問額心浮出,他的眉睫散發微光,將臉孔照得神聖無比。
衛正覺得有點內疚,視線凝注在他的嘴唇上,薄薄的兩片,他親吻過,感受過。
沒一會兒,穿雲劍上的金色浮雲紋閃爍,收入劍鞘中,樂問睜眼,衛正覺得尷尬,卻見樂問沒什麼異樣。
他把劍遞還給他,朝衛正說:“那就欠著,分月付清。”
衛正怎麼聽這話有點熟悉。
樂問一笑:“信用卡。你是我的卡奴了。”
“……”
衛正覺得讀取記憶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了,他一點便宜都沒佔到,對方卻把他讀完了,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還怎麼做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夢魘(5)
因為還要呆一天再走,穿雲劍也修好了,下午沒什麼事,樂問便問單喜平日都怎麼打發時間。屋外陽光燦爛,湯圓早就坐不住跑出去閒逛,她身上的白裙是三層發亮的內裡一件花紋十分繁複,身周始終圍繞著一隻白色的蝴蝶。
“屋後有條小河,可以垂釣,小生閒來無事,也常去的。不過只有一根魚竿,若是你們都去,小生可以現在去伐竹做兩根。”
樂問看看衛正,衛正連忙擺手:“我坐不住,陪你去就好。”
湯圓猛地把自己帶的蝴蝶撲在地上,兩隻手捂著往裡看,蝴蝶停在她的頭上。湯圓看清手心裡沒東西,又站起來四處找蝴蝶。
“……扔個毛線球給她,估計能玩一下午。”
樂問問單喜要了魚竿、魚簍,網子不要,衛正專門負責挖魚餌。
小河潺潺自上游而下,河水很輕,魚都不大,在水中搖頭擺尾,看得清魚鱗上的灰線。樂問把魚簍放在身側,淡淡道:“今晚給你們開葷。”
衛正笑笑:“你想開葷還用真的出來釣魚?”
樂問聳聳肩:“什麼事都用法術,就不好玩了。”
衛正想起那句話來,你不在乎的,常常是你所擁有的,有錢人會說錢不是萬能的,長得好的會告訴你別太在乎皮相。他胡思亂想著坐在草地上,從公文包裡掏出耳麥來。
簡清吾聽上去懨懨的:“又遇上什麼麻煩了,師兄今天不忙,可以近戰指揮。”
“沒什麼麻煩,我休假呢。”衛正嘴裡叼著草,躺在草地上看藍天白雲,古代的天很藍,空氣很清新。
“喲,你找到雙修的工作了?修理的修。”簡清吾不懷好意道。
衛正的濃眉動了動,他抬起頭,看到不遠處的樂問拉開架勢在釣魚,紋絲不動,獨釣寒江。
“沒有,被個小妖困住了。大概明天走。”
“是個什麼妖,漂亮嗎?”簡清吾翻了個身,衛正聽出他還在床上。
於是問他:“你那邊幾點?”
“半夜,凌晨三點,傳說中陰氣最重的時候。你來電話前,我正在看邪惡力量。”
簡清吾對美劇很有興趣,有的確實不錯,比如冰與火之歌,衛正還去看書了。雖然被簡清吾嘲笑了,說他浪費時間。
“現在暫停在滿溢鮮血的盥洗池,可惜今天沒人陪我上廁所。”
“你帶上毛毛。”毛毛是簡清吾養的狗,拉布拉多,比三歲小孩更難打發,簡清吾家裡上一排沙發傷殘提前退休之後,再沒敢買新的。
“毛毛睡了,昨天給他買的球,好像不見了,不會吃了吧,這臭小子……”
“你明天開店嗎?”
“不用。未來半個月,東主有事。”
簡清吾的詭屋開在一座古城上,那裡的店主都是想開便開,不想開就關門出去溜。衛正以前常想,自己有錢了也去開一個,那日子慢悠悠的,如果能左手牽條狗,右手牽著自己的戀人,就更不錯了。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又看了眼樂問。
樂問似有所覺地轉過頭來,淡淡看他一眼,又轉回頭去專心釣魚。
“半個月……你是大姨媽來了嗎要這麼久?”
“滾你的,大姨媽能有半個月?”
“你的大姨夫比大姨媽厲害多了。”
“我在躲人。”簡清吾懶洋洋的,那邊隱約傳出聲音詭異的BGM,簡清吾一邊看邪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