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過他方向錯了,他又不聽我的。”
樂問不與他們說話,若有所思地吃核桃,心事重重的樣子讓衛正來了好奇,他拍拍手,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地盯著樂問看:“你也不像古道熱腸的性子,怎麼回來了?”
“那個單喜不對勁。”樂問說。
“怎麼不對勁?”
“他素來嗜睡,今日卻……而且我感覺不到結界了,他的夢裡昨晚可能發生了什麼。”
“那也不關你的事。”
樂問低頭看衛正一眼,心不在焉道:“我不想為了這種芝麻小事影響下一步,衛聖母,如果今天我們直接走了,賭一個核桃,你會偷偷回來聽那女妖哭訴。”
“……連聖母你都知道了。”
“全球第一同性交友網站,你不是直男癌嗎?為什麼會去看?你家鄉的好東西挺多,等完事以後,帶我過去看看。”
衛正忙不迭辯白:“B站資源多,我老家有個專門管各路題材和資源的部門,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吃白乾飯的,每天不幹人事。為了看點電視我容易嗎?”他併攏食中二指舉在額前:“我發誓不是為了看彈幕。”
“……”樂問把核桃全推到衛正面前,以目示意道:“還是你多吃點吧。”
衛正鬱悶地把臉貼在桌上磨蹭,臉皮拉長著像沙皮狗般,“你讀取了我的記憶,你的記憶卻什麼都看不出,這筆生意我虧大了。”
樂問沒聽他說話,徑自道:“昨天你是初吻?”
衛正一愣,偏過頭去,眼睛盯著門外,“不是。”沒一會兒又鬱悶道:“橋上還有次,你忘了?”
樂問想起來了,得意地笑道:“那次我是裝的,不過都快忘了。為了讓那木精放鬆警惕,你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衛正的眼珠轉來轉去,低聲咕噥:“管我是不是初吻,反正你也不會對我負責。”
“你說什麼?”
“沒什麼。”衛正乾巴巴地拉長音調,了無生趣地在桌上磨蹭自己的臉,“我想我媳婦兒了。”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樂問淡淡道,倒了杯白水喝,“你好像經常在日記裡寫這句話。”
衛正尷尬道:“那叫自勉。”
樂問“嗯”了聲,又說:“你別擔心,我只能看到讓你印象深刻的事,並不是所有場景都能看見。況且有一部分場景,我看了也不是很懂。”
“還有你不懂的事。”衛正沒好氣道。
“有啊,有個愛泡妞的是你師兄對吧,有一幕是你們去爬牆,你手上拿著個方盒子,是幹什麼用的?那些女人穿的衣服也太奇怪了,你們那兒很熱嗎?你和你師兄也是,還有你們的鞋子,那鞋子不就是一片木板,也做得太簡陋了,不敢恭維。”
聽他說完,衛正才意識到,可能樂問完全抓不住重點,他丟人的事兒也就會沒那麼丟人了。
緊接著樂問又說:“不過你們爬牆的技術太差,摔到游泳池裡被那麼多女子圍觀也太丟臉……”
衛正當然不敢說,這也是簡清吾的策略之一,因為那個角度很好……當然這些絕對是不能說的,衛正傻乎乎地跟道:“所以讓你教我法術,要是我像你這麼法力高強,還爬什麼牆。”直接開透視眼就完了。
就在這一刻,衛正忽然生出一種親切和熟悉感,樂問讀取了他在現代的記憶,他們之間似乎有種特殊的聯絡,他在這個時空,就好像也有了個戰友似的。那種“就算我說你也不會懂”的隔閡消失了。
衛正嘴唇動了動,發覺這種感動根本沒法說,也許樂問會當他是神經病的,於是把破銅爛鐵穿雲劍從公文包裡拎出來。
“上次在謝錦亭的結界裡,好像壞了。現在沒法御劍,你試試看能不能修復。”
樂問下意識接過來,雙手合十剛將劍夾在掌心裡,卻沒立刻修復,看著衛正,嘴角略勾:“修復可以,你拿什麼報答我?你們老家好像挺講究等價交換,讓人幫你做什麼都要給錢。”
“那我給你錢。”
“你的錢本來就是我的。”
衛正撓撓頭,“那你要什麼?”
“過來。”樂問放下穿雲劍,衝他勾了勾手指。
衛正湊近過去,黑沉沉的眼眸盯著他看,樂問也學會了壞笑,衛正有種他正在泡自己的錯覺。
立刻,樂問就向他證明了,這不是錯覺。
樂問閉起眼,美絕人寰的臉就那麼停在他眼前,像所有愛情電影裡一樣,等待男主角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