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雙髻下,乾淨的眉心都快擰成了一團結釦。
師父的聖潔不沾天下皆知,平時連他都不敢隨意觸碰師父。她倒好,一醒來就拽著自己師父的袖子不放鬆。
東楚的女人都是這般大膽開放麼?青衣小童十分納悶。
“青落。”葵初淡聲阻止他。
青衣小童聞言立即噤聲,他撇著嘴不滿地聳了聳肩膀。身上罩著的與自己身材極不相符的厚外套隨著他的動作輕輕往下墜落,他連忙伸出略小的手拖起它,樣子十分滑稽可愛。
宇文睿見她醒來,立刻上前走到床榻邊。冷冽的面容露出無邊的喜色,“你醒了?”
樂正錦虞努力睜開眼睛,手被人順勢從葵初的衣袍上撫握開。但她的目光卻未移動,一瞬不瞬地盯緊眼前陌生的男人。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容顏驚世,眼神溫然。
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
明明兩個從未相見從無交集的人,你見到他第一眼,時光似乎就已流逝了很多年。
就彷彿你跋涉了千里後,只要看見那抹楚白的仙姿玉骨,便能夠輕易地渡除掉你所有的疲倦不堪。
樂正錦虞不清楚自己心頭的異樣感是從何而來,在昏迷的空白中,有人曾用涓涓溫水澆灌著自己,在無人可知的夢境中與自己對話。
那個人,是他麼?
青衣小童見狀就更加不滿了,粉嫩的嘴唇嘟了又嘟。東楚的貴妃娘娘好奇怪,東楚大帝還坐在她的身邊,眼神卻勾勾地望著自己的師父。就像——就像——
他低頭想了想,可想了半天了無法找到適合的詞語來形容樂正錦虞此時的模樣。她的眼睛很漂亮,就像七彩琉璃一般晶亮絢爛。打量師父的目光直白不加掩飾,可又與其他人的愛慕崇敬不一樣…
他拼命地撓了撓頭,總之就是很怪異。
宇文睿撫了撫她的額頭,感受到她已經恢復了尋常的溫度才放下心來。
寬大的袖袍掃過樂正錦虞的面容,樂正錦虞才將放在葵初身上的目光收回,她虛弱一笑,“陛下。”
宇文睿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朕在。”
葵初望著二人交握的雙手,又想到北宜國那人…五公主何其不幸又何其有幸。
樂正錦虞忽然垂下眼瞼,不去看宇文睿幽深的黑眸。
猜出她的躲避,宇文睿薄唇抿了抿,隨即輕聲道:“你不願的事,朕不會再逼迫你。”即便不要皇嗣又能如何?不會影響他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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