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迎面駛來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熟悉的引擎聲,熟悉的車身線條,熟悉的張揚。
想起上次的自做多情,秦輓歌選擇了視而不見。
可那車子竟直直朝她追來。
人力顯然比不過機器,沒幾下,秦輓歌就被追上。
車窗的一側降下來,那張惹人生厭的俊臉出現在昏黃的光線裡,她聽到一道清冷的男聲夾雜著風聲落入她的耳朵:“站住。”
連她的名字都不加,就是這麼一句毫無溫度的命令。
這種壓倒性的震懾讓秦輓歌從心底不喜歡。
她側目,目光淡然的落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嗤笑,繼續往前走。
“再不聽話我算你毀約。”又是一句威脅的話。
不過,這句比方才那句有用多了,秦輓歌當即一怔,就停下腳步,扭過頭來。
江衍一隻手臂閒閒的搭在車沿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狹長的雙眸是風輕雲淡的暗芒,那摸樣,好似篤定她會吃他這一套一樣。
秦輓歌恨不得立刻把他從車裡拎出來吊打一頓。
可惜,他的手裡握著她的生殺大權。
秦輓歌只是用目光無聲的瞪了他幾秒,拉開車門,上車。
“什麼事?”她雙手插在口袋裡,公事公辦的口吻有著淡淡的疏離。
“明天就是婚禮,今晚回老宅準備一下。”
秦輓歌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明天就是約定的下週二。
最近太忙,她都忘了婚期將至。
沒有一絲欣喜的看著江衍,幾秒後,她收回視線:“嗯,走吧。”
車子駛入江家老宅,她跟在江衍身後進如客廳。
老太太在品茶,見兩人過來,欣喜起身:“小歌,吃飯了沒有?”
秦輓歌搖搖頭。
“那先吃飯吧。”
吃完飯,蘇皖韻看向秦輓歌:“小歌,明天要穿的幾套婚紗奶奶都準備好了,一會兒上樓試試,不合適的話告訴奶奶。”
秦輓歌點頭,上樓。
江衍就跟在她身後,雖然站在比她矮一層的臺階上,去依舊比她高出些許,秦輓歌垂眸,就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將她的身影全部蓋了去。
“你跟學校請假了嗎?”正盯著那兩道身影出神,身後忽然傳來溫淡的男聲。
秦輓歌一愣,噢,她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她有些懊惱的撓了撓腦袋:“一會兒上去就請。”
門口,她有想起什麼似得,頓住腳步。
江衍正往前邁步,恰好,秦輓歌直直的撞進他的懷裡,好聞的冷香味兒瞬間包圍了她。
她慌忙後退兩步,垂著頭,不敢看江衍:“那個,我需要請幾天假?”
她聽說,女人的第一次都會渾身痠痛,下不了床,如果那樣的話,她是不是需要多請幾天假?
江衍垂眸,雖然看不到女人的臉,卻能輕易瞥見她耳根可以的紅跡,黑眸裡光波微微顫動:“你在想什麼?一天就足夠。”
確定是她想多了?
秦輓歌一張臉頓時爆紅,她沉默,快速赧然轉身走進屋裡。
拿出手機給學校打電話,請好假。
折回身來,就看到床上擺著好幾套婚紗,其中還有一套旗袍。
每一件都美輪美奐,精細的做工,精巧的設計,在燈光下有著奪目的光彩。
她伸手摸過,指尖的綿柔,讓她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每一件都小心翼翼的試過。
最後拿起那套旗袍。
穿到一半,卻硬生生的卡住了,沒錯,是卡在了胸部。
婚紗是抹胸的設計,不存在這個問題,旗袍卻是高領,腰線處又是格外的纖細,此刻正好處在上不來下不去的地步。
用力的吸氣,儘量減小胸圍,卻依舊穿不進去。
領口蒙著頭,她看不清外界,江衍還在浴室,隨時會出來,想到這兒,內心的恐慌便又加重了些許。
秦輓歌急的簡直快哭了,愈發的手忙腳亂起來。
掙扎的滿頭大汗,卻依舊如同作繭自縛,掙脫不得。
莽撞間,額角好似撞在了什麼硬物上。
秦輓歌下意識的痛撥出聲。
女人急促的呼聲隔著“嘩嘩”的水聲落入男人的耳朵裡,江衍不由蹙眉,發生了什麼?
來不及擦乾身體,隨意拿了一條浴巾裹住嚇體,江衍推開浴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