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在宮外,尉洪籌自然不願意嫿映知道這些事情,可她現在身處在弱肉強食的皇宮裡,只有讓她去看那些黑暗的一面,才會懂得保護自己,“深宮內院,並非表面看到的這麼平靜。”
嫿映柔柔地把手放進他的掌心裡,他不曾知道的,上一世,她看了不少家族內訌,深宅暗鬥,就是因為她清高地置身事外,才讓人覺得她懦弱好欺,重活一世,因為有他,她不願再逆來順受,“相公,我不想你太辛苦,我可以和你並肩而立,一起承擔。”
“我的映兒長大了。”尉洪籌的語氣酸溜溜的,心中既欣喜,又失落。
嫿映攀上他的脖子,嘟著嘴,“我不管,只要我在你身邊,便要時刻寵著我,愛著我。”
瞧,才說她長大了的,這會兒在心愛的人面前,倒是越發的愛嬌了。
尉洪籌內心頓時漲滿自豪,愛憐地親親她的耳畔,“真是個嬌娃娃。”
嫿映身形一頓,突然就不說話了,任由尉洪籌怎麼哄都沒用。
尉洪籌真是那她沒轍了,自然注意到她這一瞬間的不對勁,直到她近乎用哀求的語氣,他才知自己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是如此的失敗。
這半年來,他見志兒的次數也是寥寥無幾,因為要查幕後兇手,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也怕看著稚兒更會對嫿映思念狂湧。
“我好想見見志兒,我怕再不見他,我會忘記他長什麼模樣了。”這是她這一輩子的遺憾。
身為父母,尉洪籌何嘗好過,跟嫿映一樣,他們愧對這個兒子。
“不會的,志兒會慢慢懂事,他會知道,你有這麼一個愛他的孃親。”
“可是”她畢竟在所有人眼裡,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我們的孩兒,有權利知道爹孃的身不由己。”在尉洪籌的觀念裡,男孩兒就要有承擔大事的能力,雖然年紀還小,可終會長大,但是女孩兒就不一樣了,長得像映兒這般軟軟糯糯,就該嬌寵著。
“不用擔心,王大娘將他當成是自己的孫兒一般,不曾受過半點委屈。”
嫿映皺了皺眉,就知道他報喜不報憂,“乾孃為難你了吧。”當時外面瘋言瘋語傳得這麼厲害,乾孃又是真心疼愛她的,肯定會為她出氣,不知道他遭受了多少的白眼,辱罵。
這些為難,尉洪籌默然接受,因為這些都是真心待映兒的。
“等所有事情平息之後,我們一家人,離開這裡,回到山中,過我們自己的生活,誰也不會打擾。”
她怎麼能不相信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呢,是啊,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們還會回到過去那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恩”
“到那時,再給志兒添幾個弟弟妹妹好不好?”他希望多些孩子也跟自小的經歷有關,不想將來只有志兒一個人,沒有其他親人。
他憧憬著一家人整整齊齊,家園安樂,等他們老了就含飴弄孫。
嫿映啐了他一口,“不知羞!”
“我對自己的”
“大人,我能進來嗎?”徐衝在外敲了敲門,尉洪籌有種好事被打攪的懊惱,語氣不善,“進來!”
徐衝明顯聽出了大人好像在發怒,可是他沒做錯啊,第一他敲門了,第二他出聲,第三在經得他允許下才進門。
這是最近幾日才養出來的習慣,大人說因為要與陸公子探討案情,未免其他人打擾,需關門思考。如果不是因為害怕大人冷著眸子看他,他可做不來這麼斯文的事情來。
徐衝看著裡面的兩人,坐在對面,面色溫和,很平常啊,那剛才大人為什麼生氣?
這徐衝自然不知道,他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了,這兩夫妻正是綿綿情話不斷,突然出現個攪局的,再說尉洪籌的性子,向來有什麼說什麼,徐衝自然成了這發洩的物件。
“何事?”尉洪籌看著對面的人,剛才想一親芳澤解思念,她卻逃開了,還一副淡然的模樣,跟徐衝打招呼,讓他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動她分毫,真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大人派去暗中調查李全的人,說有發現。”
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嗎!
“您果然料事如神,李全被放出去之的幾天很安分,可最近幾天,他時常與宮人調到晚上值夜,在三更時分有一名宮女前去找他。”
“這宮女是哪個宮的人?”
“是,是景仁宮皇后娘娘身邊的。”徐衝微微咋舌, 後宮之內,有多少的明爭暗鬥,殺人於無形,這次因為跟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