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今天黃書記也累了,咱不如今天就到這吧。”
黃漢文見霍藿攪亂了自己的談話,顯得十分掃興,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說道:“今天這酒是有點喝多了,我該回去了,謝謝莊導的款待。”
黃漢文把鼻菸壺放在了盒子裡,並沒有拿走,而是留在了桌子上。
莊嚴雖然醉了,卻對劉軒軒使了個眼色,讓她把鼻菸壺給黃漢文帶上。
“讓軒軒送送黃兄吧!”莊嚴一邊搖晃一邊站了起來。
黃漢文並沒有反對,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間,回頭對莊嚴和霍藿說道:“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霍主持趕快把你們導演扶上樓去休息吧,他今天可是真醉了。”說完,黃漢文詭異地笑了笑,也搖晃了一下,劉軒軒就在他身後,躲都躲不開,只好一把扶住了黃漢文。
黃漢文看看身後的劉軒軒,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搖搖晃晃地走著,劉軒軒只好默默承受著這種老男人對自己的壓迫感,後邊傳來莊嚴充滿了迷離聲調的喊叫聲:“軒軒,照顧好黃兄!”
劉軒軒全身一震,似乎非常緊張。
飯莊有兩個出口,一個與賓館相接,而另一個出來後就是馬路,很顯然黃漢文選擇了後者。
剛出飯莊門口,走了幾步,劉軒軒突然感覺到身子一輕,再看旁邊的黃漢文竟然已經直立了起來,絲毫沒有了剛才的醉意。
“我是做戲給莊嚴看的,剛才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劉軒軒的表情十分詫異,“您剛才是裝的?”
黃漢文笑著點點頭,“要不怎麼能套出你們這麼多內幕來呢?”
劉軒軒對這個剛才還很反感的老頭,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崇敬了起來,他的形象也從剛才的反面變成了正面,她好像是突然知道了黃漢文就是潛伏在國軍中的地下黨一樣,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來。
“你不用緊張,我剛才沒有反對你送我,是因為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黃漢文的話說得有條不紊,一點也不像剛剛喝了一斤酒的人。
“那就把戲做真吧,我還是扶著您走。”說著,劉軒軒一把扶住了黃漢文的肩膀,這令黃漢文十分意外。兩人穿過人行橫道向街道的另一側走去。
“那邊是會展廣場,這個時間應該只有一些跳舞的老人,我們去那聊聊好嗎?”黃漢文一邊走著一邊對劉軒軒說道。
劉軒軒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兩個人依舊攙扶著,越過了馬路,又走了一段,漸漸地才變得鬆弛下來,不過他們依舊保持著攙扶的姿態走到了會展廣場。這裡的確有一些老年人在隨著錄音機發出的樂曲聲跳舞,他們都在享受著這種現代文化帶來的愉悅。
黃漢文找了一個背靜的石椅子坐了下來,劉軒軒坐在了他的旁邊,她手中仍舊拿著那個裝鼻菸壺的盒子。
“是不是以為我是老色狼了?”黃漢文笑了笑。
劉軒軒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之前是不是也沒少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劉軒軒沒有回答低下了頭。
“剛才我在席間一直盯著你看,不是因為我有非分之想,而是因為你長得挺像我的二女兒。”
劉軒軒突然抬起頭,望著黃漢文,這讓黃漢文又與她對視了幾秒鐘。
“我那位走的早,大女兒是個女強人,天天在外面忙乎,整天不著家,二女兒從小功課就不好,也沒考上什麼大學,後來進了一家銀行做櫃檯儲蓄員。不過多虧了她,每天都按點回家給我做飯,都是她一直在照顧我的起居,沒有她估計我這老頭子就活不下去了。”黃漢文說著從屁股後邊的口袋中掏出了錢包,開啟後,在左側夾著一張少女的照片,他抽出來遞給了劉軒軒。
劉軒軒把照片拿過來定睛一看,雖然細看上去還是有很大的差別,但是確實有相似之處,特別是眉目間簡直和自己一模一樣,“她現在還在照顧您嗎?”劉軒軒試探著問,因為她從黃漢文近乎低沉的話語中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感覺。
“去年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肇事司機逃逸,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劉軒軒聽後捂起了嘴,深深地感受著黃漢文此時的痛苦,“對不起,不該問您這些。”
黃漢文淡淡地笑了笑,搖了搖頭,“都過去了,你今年多大了?”
“歲!”
“跟我女兒一樣大,如果她還活著的話。幹這行受了不少的苦吧?”
劉軒軒抿著嘴,黃漢文看著她眼中的淚珠在不停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