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玩意一竅不通,什麼東西這是?”
“是鼻菸壺,河北衡水的特產。”
“哦?很貴吧?這東西我可不能收。”黃漢文的眼神明顯開始迷離,說話有點不利索了。
“不貴,賣這個的河北衡水到處都是,這個東西的價值就在這個內畫上。”莊嚴一指鼻菸壺上面的畫,“這種瓶都是統一打磨成型後,再掏眼,畫是從外面這個小小的瓶口,探進去一支畫筆,一點點勾勒成的,行話叫‘內畫’,說它有價值就在這裡。”
“哦?那真是很需要功夫啊!”
“是啊,河北衡水已經把這個東西申請下來非物質文化遺產了。很有紀念意義的,您就收著吧!”
黃漢文聽莊嚴這麼一說,似乎也來了興趣,把這個小鼻菸壺放在手中把玩,然後開啟了瓶蓋,瓶蓋下鑲著一根長長的籤子,直通瓶底。
“這是什麼做的?”
“瓶身是紫水晶,瓶蓋是瑪瑙的,這個籤子是象牙的,用來挑鼻菸用的。”
“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抽一抽呢,這鼻菸哪有賣的?”黃漢文的好奇心似乎被莊嚴一下子勾了起來。
“你們這裡我可不知道,據我所知,北京就一家,絕對正牌的英國進口貨,聞上一下打個噴嚏,別提多舒服了。”
“嗯,回頭我也弄點抽抽。”
“放心,黃兄,等兄弟回北京一定弄點上好的鼻菸給您寄過來。不過說好了,您可別拿這玩意盛著,這個鼻菸壺就是個工藝品,回頭真放上鼻菸就糟蹋了。”
“我說什麼來著,這玩意還是值錢吧?”
“跟您說笑了,您就留著玩吧!”
“我可真羨慕你們的工作啊,還有那些專家,坐在臺上說兩句話,就把錢賺回家了。”黃漢文突然湊到莊嚴的跟前,“那些專家肯定掙得不少吧?”
“呵呵,哪裡,您不知道吧,他們在我們這掙的錢只是個小頭。”
“小頭,這是什麼意思?”
“節目只是為這些專家提供一個平臺。沒錯,我們會給他們酬金,但是這筆錢跟他們因為這個《鑑寶》節目所獲得的其他收入相比,那簡直是九牛一毛。”
“是嗎?難道他們還有其他的收入?”
莊嚴故意坐得離黃漢文又近了一點,“呵呵,當然了!比如,他們在這做一期節目,就成了名人,名人可以出書,也可以去別的電視臺作講座。知道他們一本書光版稅就分多少錢嗎?就說那個死鬼王大山,他出的那幾本書少說有多萬的版稅,那些講座一個小時最少是元的酬勞,這些都比我們這個節目給的多多了,這還不包括他們私下給別人鑑寶所收取的費用。”
“好傢伙,原來他們還會私下給別人鑑寶啊?”黃漢文顯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來。
“那可不是,上了我們節目的專家,那就是古玩品質的保證,他們說這個東西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他們說這個玩意是贗品,就算再真也是贗品,永遠也翻不過身來了,明白了吧?”莊嚴趁著酒勁似乎已經進入了狀態,弄得旁邊的霍藿和劉軒軒很無語。來之前莊嚴還囑咐他們倆別亂說話,沒想到現在出醜的竟然是他自己。
“那照你的意思,你說會不會王大山是因為給一些真品的古玩做出了贗品的假鑑定來,收藏者心中不平,所以才殺了他?”
莊嚴對黃漢文豎起了大拇指,說:“絕對有這種可能,實話告訴您,兄弟我也是這麼想的。”
“每期節目的專家都一樣嗎?難道不換換嗎?”
“嘿嘿,換啊,換不換都是我說了算,專家有的是,我說誰是專家誰就是專家,上了節目的就是專家,呵呵!”莊嚴越說越多,而黃漢文似乎也沒有停止詢問的意思。
“那他們還不得對你表示表示?”
“那當然了,不過我們一般沒有這麼俗,他們一般讓我便便宜宜地淘換幾件真東西就是了。”
“你們怎麼淘換啊?有這種好事也教教我嘛!”現在很明顯了,黃漢文好像是在套莊嚴的話。
“嘿嘿,還不是那些專家,說有的東西是贗品或者是高仿,其實那些東西都是真的,然後不就能順手買過來了嗎?”
“這個東西也是這麼弄過來的吧?”黃漢文一指手中的鼻菸壺。
“這個不是,您放心,這個是我花錢買的,專門送給老兄您這樣的朋友的。”莊嚴說著把手搭在了黃漢文的肩膀上。
霍藿見莊嚴真的喝多了,什麼話都往外吐露了,乾脆走上前去,說:“莊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