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作用,顏夕在那天晚上終於清醒了過來,道格斯驚喜地看著她,“顏夕,你終於醒了。”
顏夕眼神懵懂,似乎並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的眼中帶著孩童般的純真,道格斯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了伊登的話,這種病毒會侵蝕顏夕的腦部神經,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她的智力會不斷下降。
所以現在已經被影響到這個地步了嗎?道格斯想到這裡,眼眶微紅。
手輕輕地被人握住,道格斯低頭,就看見一隻纖細的手,“道格斯。”顏夕輕聲開口。
儘管聲音嘶啞,微不可聞,可卻讓道格斯欣喜若狂,“顏夕,你知道我是誰?”
顏夕的眼睛裡滿是疑惑,“你不是道格斯嗎?”
道格斯連連點頭,“是,我道格斯,我是道格斯。”激動地語無倫次。
顏夕眨眨眼,“道格斯,這裡是哪裡?”退去了最初的懵懂,她的眼神很清明。
“這裡是醫院,你生病了,昏睡了好幾天,還記得嗎?”
顏夕搖頭,她不記得了,她的腦子現在很混亂,很多奇奇怪怪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卻又讓她分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只是記得眼前的男子叫道格斯,是她很喜歡的人。
道格斯漸漸冷靜下來,“顏夕,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這裡的嗎?”
顏夕搖頭。
“那你還記得自己住在哪裡嗎?”
顏夕搖頭。
“你的親人呢?”
顏夕繼續搖頭,“道格斯,我的親人是誰?”
道格斯頓時就明白了,顏夕此刻的記憶幾乎等於是空白的,除了她和自己,她誰也不記得了,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一時的還是等到她病好之後也是這樣的狀態,道格斯倒是希望是後者。
道格斯摸摸她的額頭,“你的親人就是你哥哥跟你的爸爸,但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生病了,我怕他們擔心就沒告訴她,我現在讓他們來見你好嗎?”
誰知顏夕卻搖頭,“道格斯,為什麼我不記得他們了?”她對道格斯說的哥哥和爸爸一點印象都沒有。
“因為你生病了呀,你暫時忘記了他們,但是這只是暫時的,很快你就會想起來的的。”
顏夕是懂非懂地點點頭,忽然捂住了腦袋,神情痛苦,道格斯臉色一變,“顏夕,怎麼了?”
“我的頭好痛,好像要炸開一樣。”顏夕痛苦地說道,她剛剛只是想要回想起自己的爸爸和哥哥,頭就開始痛了。
道格斯眼神微變,手放在顏夕的太陽穴上,替她輕輕按摩著,“別怕,很快就不痛了,放輕鬆。”
顏夕漸漸放鬆下來,問道,“道格斯,我生了什麼病,要在這裡住多久?”
“很快就能出院了,你的病正在治療的關鍵階段,很快就能痊癒了。”道格斯說道,並沒有說是什麼病。
顏夕哦了一句,眨眨眼,“道格斯,我好睏,我想睡覺。”
道格斯低頭去看的時候,顏夕已經閉上眼睛睡覺了,她再一次陷入了昏睡,道格斯滿嘴的苦澀,顏夕清醒的時間還不到十分鐘,但是相比起整日的昏睡,這樣的情況明顯好很多。
沈清瀾的病房中,傅衡逸正坐在病床邊給沈清瀾唸書,床上的人眼睛緊閉,明顯還沒醒,可是傅衡逸卻沒有管這些,自顧念著。
沈清瀾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紛繁複雜,她記不住夢中的場景,只想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她能清楚地聽到傅衡逸說的話,她想回應傅衡逸,但是卻張不開嘴。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著,傅衡逸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很輕,很溫柔,就像是春風。她能感受到傅衡逸心中的彷徨與無助,焦急與擔心,這個男人,在擔心她。
隱隱約約的,她似乎能聽見孩子的哭聲,好像是安安的聲音。她努力想睜開眼睛。
“衡逸,你先休息一下,姑姑替你一會兒。”傅靖婷心疼地說道。
傅衡逸搖頭,啞聲開口,“姑姑,清瀾這裡我照顧就好,家裡就拜託你了。”他知道傅老爺子生病了,本應該回去看看,但是他根本不敢離開沈清瀾的身邊,自然無心顧及家裡。
傅靖婷嘆息,“家裡你不用擔心,你爺爺說了讓你好好照顧清瀾和你自己就好,但是衡逸,清瀾的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這樣不吃不喝不睡,身體怎麼吃得消,聽姑姑的話,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姑姑保證一步都不離開清瀾。”
“姑姑,你將飯拿來吧,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