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笙奇道:“你怎麼認識我學姐?”
錢耀林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趕緊打哈哈說:“偶然認識的,其實和她並不怎麼熟”。
不熟童倩會幫他出主意?
只是艾笙沒想到,童倩那麼個精明人,竟然會跟一個已婚男人鬼混。
“既然沒我的事了,我也該回家了”,艾笙站起身來,一點詢問他的意思也沒有。
她從始至終,都能做自己的主。
“當然,當然。今天是幾個弟兄不懂事,冒犯蘇太太,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跟讓蘇先生惱了我”,錢耀林一想起蘇應衡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就不寒而慄。
艾笙笑著點頭,“我只是和錢先生說了幾句話而已,沒有大礙”。
錢耀林放下心來,摸著腦袋笑起來。
等艾笙一走,他就帶著人直奔荀智安一家人的老巢。
彼時範清慧剛從幾個名牌旗艦店裡逛了一圈回來,久違的貴婦生活讓她激動得心跳加速。
她像看著一堆心愛的寶貝,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又挎在手臂上在鏡前左右照了照。
荀智安皺著眉,老態畢現,靠在髒汙的玻璃視窗抽菸。
“別抽你那五塊錢一包的爛貨,丟人!”,範清慧受不了丈夫這副窩囊樣子,開口說道。
“把錢還回去吧,我打聽過了,錢耀林沒中標,他肯定著急上火,會找咱們算賬”,荀智安滿腹擔憂。
範清慧撇嘴:“瞧你那都快隱形了的鼠膽,當時他又沒立字據,咱們一口咬定沒收過錢,就是去法庭上告咱們也沒證據!”
荀智安噴了一口煙出來,“錢耀林是那種會跟你講理的人?你還不知道他,煤老闆出身的土財主,一根針都看得比命還要緊。”
範清慧眼裡的擔憂一閃而過。可想起女兒,她又覺得即使豁出命去也值了,“你看看之嵐,自從臉上整容的地方被人弄成原裝的模樣,她連鏡子都不敢照,走路低著頭,也不願意見人。整日一回家就躲會自己房間,你看著難道不心疼?我就想著有了這筆錢,能讓她再去整整容,把以前自信的樣子找回來”。
荀智安不贊同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本來就長那樣,只不過是用本來的樣貌示人,有什麼抬不起頭見人的?她啊,就是從小被你慣壞,虛榮心太重,害人害己”。
範清慧憤怒不已,正要同丈夫辯解,一陣“砰砰”的粗魯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快開門!我知道你們兩口子在家!”,門外傳來錢耀林暴怒的聲音。
266。我懷裡暖和,敢不敢過來?
錢耀林把荀智安家砸了個稀巴爛,兩口子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敢吞老子的錢,皮是有多癢!喜歡人民幣的下場很有可能是讓你們到地下卻領冥幣!”,錢耀林抽著煙,情緒太激動,菸灰隨著動作慢慢往下飄。
“我……我們哪有吞你的錢,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範清慧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可一想到剛買的名牌包和女兒現在變得平淡無奇的臉,她咬了咬牙。
錢耀林冷笑,“行啊,要錢不要命,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說著朝雷子抬了抬下頜,後者目光陰冷地走向滿臉驚恐的兩口子,抓住範清慧的手就往外拖。
“啊!你幹什麼!”,範清慧怕得要命,臉色鐵青地掙扎起來。
她剛做好的頭髮被抖亂了,冷汗黏溼成一股一股地,看著異常狼狽。
荀智安眼睜睜看著妻子的手被人按在茶几上,卻閉著眼睛,連句硬話都不敢說。
“不是不要命嗎。我也沒那麼心狠手辣,要你一隻手就成。給你留一隻,將來也能在大街上裝裝乞丐,要點兒零花錢”,錢耀林想象著那場景,笑了。
範清慧卻嚇得慘無人色,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雷子,跪在錢耀林面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雖然這次沒中標,但瑞信的產業繁多,下一次一定可以。我可是蘇太太的親二嬸,你不能這樣對我”。
錢耀林冷冷地一哂,“我就是從蘇太太那兒過來的。蘇應衡是出了名地寶貝他老婆,能讓她少那幾個錢花?蘇太太已經跟我說了,早就把錢退到你們手裡讓你們還給我。結果呢,你們膽子大得可以和太陽肩並肩,獨吞一點都不含糊。現在還在狡辯,要不要我把蘇太太叫過來和你當面對質?”
範清慧算好了一切,唯獨算漏了艾笙了。只要艾笙一口咬定錢退給他們,那就是個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