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餡。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餘之歸無意識地抓過一片大羽毛,好像小團扇一般,毛茸茸的,在手上把玩。
彌司夜有樣學樣,也捏起一片金黑色羽毛,輕輕晃動,給餘之歸扇風。
忽然張十七面向他開口:“昨晚那小道童正往這邊走。”小道童,便是朱煜今。
餘之歸刷啦站起來——羽毛太多沒站穩還踉蹌了一下。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進來。他還是先出去迎一迎比較好。
餘之歸愁啊。
偏偏朱煜今還就在他門口站住:“喏,師父說你靈石沒拿,讓我給你。”那靈石是方聞升賠給他,讓他壓驚的。
餘之歸拱手錶示道謝。
朱煜今點點頭走了。
彌司夜眼珠一轉,躡手躡腳跟著也走了。
——它還記得昨夜朱煜今嚇唬餘之歸的事,準備也嚇唬嚇唬朱煜今。
餘之歸心裡有事,沒留意彌司夜的舉動。
張十七注意到,也知道這是彌司夜打算過去搗亂。他心想一屋子異狀,自家主人明顯有心事,不宜再添亂。
張十七雖然不會御獸決,打個呼哨喚回彌司夜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他輕輕吹了聲口哨。
彌司夜回頭。
朱煜今也回頭。
聽見動靜回頭看看,這反應相當正常。
朱煜今看見張十七衝著自己身後招手,自己身後……視線往下,一隻獼猴?
獼猴爪子捏的是什麼東西?
朱煜今看清彌司夜帶的羽毛,不由吃了一驚:“騰雲金雕?你怎麼會有黃級靈禽的絨羽?”
雖然拜在姚清承門下只有三年,但是自小家裡就送他去學傀儡,騰雲金雕的絨羽極大,顏色特徵十分顯眼,幾乎初學者都知道。
朱煜今也不例外,簡直印象深刻。
他伸手去搶絨羽,彌司夜登時往後一跳。這根羽毛他拿來給餘之歸扇風的,剛才忘記放下,現在可不能被這小道童奪了去。
餘之歸臉色也變了。
朱煜今狠狠瞪向他:“你說,你一個窮小子又不能修真,怎麼會有這麼珍貴的材料——對了你也是啞巴,現在跟我去見師父!”
他衝過來,要抓餘之歸去見姚清承。
張十七著急上前。彌司夜一看,連忙丟了羽毛,也湊過來解救。
朱煜今不過是個半大孩子,三兩下打不過,撲到地上撿起金雕絨羽,扭頭就跑:“看師父師叔怎麼護著你!”
茄雲會館的院落,為金丹真人提供住處,景緻佈置得自然十分用心。
有花草樹木,有假山池塘。
長尾鸏鳥悠閒地在池塘邊上打盹兒,一池子錦鯉嚇得戰兢兢,紛紛沉到水底,躲得遠遠地。
姚清承在窗前負手而立,不知在賞景,還是有什麼心事。
“師兄在想之歸?”羅道春問。
順手遞過一杯茶。
姚清承點點頭:“師弟,這個孩子不一般。”
“師兄請講。”
“小小年紀處變不驚,是一樁。”
“確實。”
“先天殘疾,竟然能借助靈石之力驅動靈禽,是又一樁。”
“沒錯。”
“在紫凝會館,他提起自己往事,你可知曉?”姚真人護短是不假,前提對方值得他護。
“往事?他曾經說過,母親難產而亡,父親不喜他,他小小年紀便自謀生路,吃了不少苦,不久前才與隨從相認,又拜了一位馭獸散修的師兄。”
“他到是沒有說謊。只是你知道他所言‘吃苦’指的何事?”
“這我確實不知。”
“他啊……被拐騙到山裡,落入山腹,九死一生,與蛇群相伴生活了數年。”
“什麼?”羅道春大吃一驚。“還有這事?”
“便是在山腹之中,一日遇見幾人,懷疑他身份,要殺他,他這才從山腹逃出。”姚清承徐徐道來,“他又怕被繼續追殺,因此特意將這一節抹去未提——那幾人正是采薇宗門下,為了調查靈石礦脈失蹤一事而去。據他的隨從張十七講,對方懷疑他倆是靈石失竊案的同謀,這才大打出手。張十七不敵退走,慌亂中弄息火把,他倆這才趁黑暗逃離。你覺得,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羅道春想了想,道:“我觀此子目光明澈,舉止坦蕩,進退有度,不似大奸大惡之輩。且途中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