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覺屋內有異。
——彌司夜的反應既焦急又憤怒。難道是昨夜那個小道童偷摸做了什麼?
餘之歸猜測著,停了步子,示意張十七小心上前。
張十七開門。
張十七僵硬。
餘之歸不明所以,從張十七身後探頭。
一見之下,他也僵硬。
——誰來告訴他,這一屋子鳥毛材料,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冒出來的?
餘之歸小心翼翼走上去檢視。床上地上桌上滿滿當當大大小小的匣子,各種鳥羽則在屋裡從平地堆到了房梁,搖搖欲墜。
一根絨羽輕飄飄落下,正巧落在餘之歸鼻尖。
鼻尖發癢。
餘之歸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轟隆嘩啦!
鳥毛堆飛起,將兩人齊齊埋住。
餘之歸感到慶幸的只有一件事:
——還好張十七眼疾手快關上了房門。
☆、第四十一章
張十七身手矯健,迅速從羽毛堆裡將餘之歸提出來。
餘之歸捂著口鼻,盯著亂糟糟的房間,一個頭兩個大。
他自然不是為了收拾一地狼藉而頭疼。這些羽毛他不說全部識得,也有八成把握辨認種類。
——靈禽靈獸身上的各樣羽毛,玄黃兩個品階,大量。
至於天品和地品,也不是沒有,而是相對貴重,保藏在一隻只匣內而已。
這些羽毛足夠開一家“演禽齋”,餘之歸無聲嘆氣,盯著匣子背面銘刻的“紫凝會館”四字標記,琢磨。
這是誰看他不順眼,栽贓陷害呢?
自己跟紫凝仙宗這麼大仇麼?
沒錯,他第一懷疑的便是紫凝仙宗,故意安排一場戲,先把兇手的帽子扣給他再說。
鑑於之前黑風離把他誆到會館痛下殺手,餘之歸覺得他們很可能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自己做過什麼損害紫凝宗利益之事?想來想去,也就是他們口中“盜竊寶庫”和“傷害大長老”了罷。可是他除了指天發誓,又怎麼解釋呢?
他可不想一輩子被看管起來。
餘之歸皺眉思索,張十七已手快地將彌司夜也從鳥毛裡扒拉出來。
彌司夜撲上來,委屈告狀,自己被襲擊了。對方太厲害,它打不過,還好對方沒有把屋子裡的東西帶走,只是往屋裡放東西。
餘之歸眼睛一亮。一般人不會想到彌司夜能和他溝通,他有證人了,便問這些都是誰放的。
彌司夜憤怒大叫,就是那天襲擊它丈夫的東西,它記得那氣味,也看清了,那是一條白色的蛇!
說著,拿爪子比劃了一尺長短,說是蛇身。隨後又張開手臂,比劃一個大大的圓,說是蛇嘴。
餘之歸愣住。
之前猜測全部推翻。
他迅速拿出紙筆,趴在鳥毛堆上,畫了起來。
——是這樣的麼?
——沒錯沒錯!
彌司夜抓耳撓腮,憤怒地一爪子把紙扯爛。
餘之歸攔不住,也無心去攔。
他還在震驚中。
紙上畫的是一條逍遙盲蛇。
與普通逍遙盲蛇不同之處在蛇頭。那裡多了一隻肉冠。
至於顏色,獼猴對於色彩的形容不像人類花樣繁多還有類比之法,白色和玉色在它們心中沒區別。
毫無疑問是蛇王。
即使縮小百倍,也是蛇王。
至於為什麼能縮小百倍,餘之歸併不在乎,靈獸哪個沒些本領呢。
他在意的是,蛇王的出現,是偶然是巧合,還是就這麼特地跟了他一路?
如果是跟著他來的,為什麼一直不見他?
餘之歸在鳥毛堆裡翻了個身,蹭地坐起——蛇王此刻出現在紫凝宗面前,可不是件好事!
彌司夜已經證實,這些東西是蛇王弄來的,既然這些東西蛇王神不知鬼不覺弄過來,那就是說寶庫和礦脈……也……一……樣……
餘之歸冷汗馬上就下來了。
同黨,自己必須是小偷的同黨!
不過蛇王莫名其妙塞給他一屋子鳥毛作甚?
餘之歸完全沒有頭緒。
還好自己房間雖然在羅道春隔壁,也是茄雲會館的一個單間。倘若不是羅道春在姚清承的獨門小院裡,這房間的異響必定引人注意。
眼下也是,一旦有人進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