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斷開的槍頭直鑽聶秋喉嚨而去!
近在咫尺,聶秋幾乎可以感覺得到那真氣好似剃刀一般,要割自己的頭顱!
不過咫尺之間,那真氣幾乎已經貼在了自己的喉嚨之上,下一秒就能輕而易舉的割開撕裂自己的皮肉!
此刻段純陽笑了,那一本正經的嚴肅和驕傲,換做了對於即將得手的勝利的笑容。他看著那槍頭之上爆開的真氣,自信那真氣莫說是聶秋一個人,就算是亙古的巨獸也能割裂的皮開肉綻!
然而,他的動作本應該一氣呵成,行雲流水的割去聶秋的頭顱。但最終,他的身體和槍頭還是一起停在了半空之中,真氣陡然像是白日的焰火一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痕跡也不留下。
剎那,風似乎都停了下來!
整個風雲頂上落針可聞!
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如何呼吸,眨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風雲頂中央的二人。
同時那所有人的目光不再看著聶秋,而是全部落在了段純陽的身上!
只見,他本應由的笑容,聶秋只讓他持續了短暫的那眨眼的功夫之後便立刻僵硬,像是隻在夜間才盛開的曇花一般,瞬間變得枯萎,最後笑容逐漸消失,面容和目光一起變得猙獰無比,那清秀的臉蛋瞬間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無比!
“啊!”
雲山派梁琴雖說是那雲山派的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只是城府遠不及那薛貓兒,做不到氣定神閒。
當即看著眼前的變化,揪心無比,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懼,失聲驚叫。
第一百零三章 太宗玉
說到底那雲山派的梁琴,終歸是那深山宗門裡,足不出戶的避世女修。.論心計,論城府,遠不如在場的其他人。
雲山派和朔州相隔千里之遙,她遠道而來,無非是為了那年,她隨師尊遊歷北郡的時候,在河邊相遇的段純陽。
幾年未見,梁琴出落的越發漂亮水靈。而段純陽雖說一直蟄伏在這朔州書院,但卻修為造化,已經並非當年那個在河邊放馬的少年。
郎才女貌,在雲山派,甚至在河間府都有不少人認為梁琴和段純陽,當真是那天作之合的一對。
和那薛貓兒爭風吃醋,卻也是情理之中,本就是女人。而女人比起男人最大的區別便在於,很多女人拿得起來,卻很難放下去。
幾年未見,梁琴眼中的段純陽,已經並非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他沉穩了,修為更強,天賦已然完全展現了出來。
他很高興自己喜歡的段郎,有朝一日能登上那泥犁宗的山門,成為仙宗一員。卻也苦惱,自己只不過是江湖一個門派的弟子,雲山派終歸比不得那泥犁宗。
而當下,無數的美好都像是入口的美酒一樣,融化在了自己的嘴中。
身為雲山派的弟子,梁琴在河間府見識過諸侯豢養的修士廝殺的血腥場面。也見識過一些登徒子和散修,為了上那雲山派,見自己一面,而在山下打得不可開交。
在她的眼中,段純陽就是那騎著九霄白龍的真命化身。而那聶秋,就是河間府的地界裡,那無數試圖攀登雲山派,不知天高地厚,奮力的擠破頭,想要掙扎出一個模樣,但卻始終無法擺脫泥腿子出身的諸侯賤民。
真龍和賤民的對決,在單純的梁琴眼中,自己的真龍幾乎應該一邊倒的完勝。
可是今日這場風雲頂的決戰,卻讓她可能這一輩子往後永生難忘。
她親眼看著,一個淬體境界的小泥鰍,是怎樣在一個煉氣境的天才面前,努力掙扎著求生。
三盞茶之前,聶秋就像是一個泥鰍一般。手中一把大劍揮舞的雖說有模有樣,但卻始終無法破了段純陽的大槍。
而一刻鐘之後,段純陽的一個破綻,便讓聶秋牢牢抓住不放,一擊幾乎將段純陽逼到了生死的邊緣!
最後一課,段純陽擰斷了手中的大槍,憑藉槍頭朝著聶秋喉嚨紮了過去。
可最終,就在段純陽擰斷槍頭,刺向聶秋的那一瞬間!
梁琴模糊的看見聶秋的身體周圍,竟然隱隱的呈現出一尊模糊的虎頭。青面獠牙,張開猙獰的血盆大口。
一頭巨虎的影子出現在那聶秋的身體之中,好似衝破了牢籠一般。那堪稱妖魔一般的力量,握著鉤沉大劍,一劍便將段純陽身上的皮甲砍開!
嵌到了骨骼之中,鮮血順著那撕裂的皮肉往外幾乎呈噴射狀,那梁琴親眼看著聶秋一把手絲絲的扣住了段純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