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身旁,拿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準備架起他來。
不料,靠在她肩頭的龍御卻是緩緩地睜開一雙迷離朦朧的墨眸來,微微直起身子,轉過頭去一瞬不眨地盯著她。然後莫名地伸出一隻手來勾起她的下巴,來回輕輕地柔柔地摩擦,唇間逸出一句夾雜著嘆息的聲音來,“你今晚很像她…”
淺語微愣,隨後眨眨眼睛裝起傻來,“什麼?”
他卻是不答。再轉頭一看時,他的腦袋軟綿綿地靠在她肩窩裡,已經睡著了。
這傢伙怎麼一會醒一會睡的?
淺語將他架到床上去,為他輕輕蓋上薄被,自己則坐在床邊喘著粗氣。這傢伙看著不胖,怎麼這麼重?真真是累壞她了!
突然,耳邊傳來龍御的一聲輕喃。
“什麼?”淺語這次是真沒聽清,不過她猜他也許是想喝水。淺語將耳朵湊過去,打算再聽清一些。
“語兒…”他閉著眼睛,沉沉地低喃著。“語兒…”
淺語眉頭微皺。然後她便感覺手臂被男人用力一拉,再回過神來,身子已經是伏在了他身上。
“喂,龍御你…”一句惱怒的話還沒說完,淺語便看見龍御一雙深邃的墨眸緩緩地睜開來,一瞬不眨地盯著她。
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劍,能穿越一切將她整個看透一般。淺語的眼光不禁有些閃爍。
漸漸地,他原本清明的眼神變得迷離不清起來,他慢慢地伸出手來撫上淺語的臉龐,溫熱的溫度漸漸傳來,似乎把淺語的心都要灼燒乾淨一般。
“語兒。”他輕輕地喚著,聲音有些沙啞。
淺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他難道認出自己來了嗎?
“語兒。”他又輕輕喚了一聲,一雙似水的眸子裡盛滿了柔情。
像是夏夜裡開滿了蓮花的荷池,香氣嫋嫋,難以自拔。
她不知不覺地愣了,呆了,傻了。不知該怎麼辦了。
他的冰涼的薄唇漸漸地離著她微微顫抖的紅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全世界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咚咚的心跳聲。
直到還差一絲絲的距離時,龍御突然間咧開薄唇,苦笑了起來。“不,你怎麼會是她,你怎麼會是她呢?她恨我,她已經離我太遠太遠了…”
然後,他便將俊美的臉頹喪地轉過去,帶著些許的痛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轉過頭去的瞬間,一滴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悄然劃落。淺語沒有看見。
淺語心裡微鬆了一口氣,從他的身上慢慢地爬了起來。
她逃似的離開了臥室,去了客廳裡坐著。
她剛剛是怎麼了?為什麼心痛地要死了一般?
還要再度為他心疼嗎?還怕受傷害地不夠深嗎?
不,不,她已經累了。那個深愛著龍御的淺語也已經死了。
如今,她是個無情無愛的女人,她的全世界便是然然,只有然然而已。
客廳裡靜靜的,只能聽見鐘錶滴滴答答的聲音。一下又一下,來回迴盪著。
她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撫上脖間的黑鑽項鍊,嘴角綻開一抹幸福的笑意。
她靜靜悄悄地走到臥室裡,探過頭去看了一眼,龍御已經睡熟了。她走過去,為他蓋上薄被,然後將房門輕輕地帶上。
她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帶著她最初和最終的那個目標:母親的黑鑽項鍊,離開了。
外面,天冷颼颼的。剛剛走出希爾頓大酒店的淺語將衣領過緊,瑟縮著身子快步走遠了。
風越吹越大,越吹越冷,漸漸地,天空開始飄起鵝毛大雪來,一片又一片,打著旋兒緩緩地飄落,將寬闊的馬路一點點地染白了。
☆、011 她的狠心
雪靜靜地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熟睡的龍御漸漸醒來。只覺得宿醉,頭痛得厲害。
他掀開薄被,從床上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到客廳裡,卻仍不得見melinda的身影。
眉頭一皺,心間突然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來。
他彎下腰拿過手機來,迅速地撥了幾個號,沉聲問道:“吳媽,melinda在家嗎?黑鑽項鍊呢?”
“melinda小姐沒回來啊,黑鑽項鍊也沒送回來。少爺,少奶奶找不到您正著急呢!”
“好,我知道了。”龍御掛了電話,臉色已鐵青地厲害。
他匆匆忙忙地跑出酒店,外面依舊在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地面一片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