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凝視著淺語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能再等了!
“淺語!”他心一橫,叫住了她。
“怎麼了?快進屋,要下雨了。有什麼話進來說。”淺語轉過頭來,看向他。
“不,我就要在這裡!”安諾言搖搖頭,隨後鄭重其事地朝著淺語單膝跪地。“語兒,嫁給我吧。我不會在意你心裡裝的是誰,我也不會在意然然的親生父親是誰,我只是想要窮盡此生好好地去守護你和然然,我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嫁給我,好嗎?”他望向淺語的眼中深情滿滿,他的聲音透著幾分顫抖,他的心臟在砰砰直跳。
淺語並沒料到他此刻竟然會向自己求婚,頓時就愣住了。
雨越下越大,直把兩個站在陽臺上的人渾身澆得透透的。
淺語的眼睛有些模糊,迷濛的視野中只能依稀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深情款款地半跪在那裡。
“語兒,我們結婚吧!嫁給我,好嗎?”五年前難忘的平安夜,龍御也是這般半跪在身前,向自己求婚。
她的意識漸漸地變得遊離起來。大腦一片空白。
安諾言緊張地仰頭望著她。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很久,淺語才張了張蒼白的唇瓣,遙遠的聲音透過漫天的雨滴傳來,“對…對不起…阿言,你很好…可我…可我不能嫁給你!”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是堅決的,毫不猶豫的。
她不能拿一個沒有心的空空的軀殼去耽誤安諾言。她無法欺騙自己,更加無法去欺騙安諾言。
她說的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飄進了他的耳朵裡,並最終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將他的心狠狠凌遲。痛,痛得要死了一樣。
可是,他是誰呀?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紈絝公子安諾言安大少呀!
安諾言望向她的眼神一滯,隨後便勾唇笑了起來。他笑得玩世不恭、沒心沒肺。他站起身來,伸出手抹了抹眼角分不清到底是什麼的水珠,戲謔道,“我和米拉打賭,說如果我向你求婚,你會不會答應。你看…啊呀,竟然讓米拉贏了…不行,不行,語兒,你要陪我一頓法國大餐,我可是和米拉打賭,誰輸了請誰一頓法國大餐的。”
淺語明顯鬆了一口氣。她走過來,自然地拉住他的手,“那我明天請你和米拉去吃法國大餐。我們進去吧,你看,渾身都溼透了。”她對他的感情,是那種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在她最迷茫最絕望的時刻幫助了她,她心存感激,可是,正是因為她把他看得很重,她就更加不能欺騙他傷害他。他值得找一個更好的女人,比如米拉。
安諾言笑著甩開她的手,說,“好久沒淋過雨了,還真是爽!你先進去吧,讓我再爽一會。”他的身子其實已經涼的透骨,涼的瑟瑟發抖。
“你癖好獨特啊!”淺語笑著瞪了他一眼。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會趕緊進來,我去給你熬點薑湯。別感冒了。”
安諾言看著她進了屋。
他的嘴角的笑意漸漸地隱去。
他伸出手來掏向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來。緩緩地開啟,是一枚閃閃發亮的鑽戒。
他曾經花了整整三天,把公司旗下的所有戒指款拿出來仔仔細細地看,又把全洛杉磯的首飾珠寶店跑了個遍,最終他相中了一款名叫做“不計回報的愛”的戒指。設計簡單新穎,是一顆大鑽石旁邊嵌了一顆小小的鑽石。
“也許你從未把眼光在我身上停留,可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一回頭,就可以看到我。”
他激動不已地看著這款戒指,越看越喜歡。不知道,語兒會不會喜歡呢?
“先生,是要買給女朋友嗎?”售貨小姐問他。
他瀲灩的桃花眼中的笑意璀璨奪目,明亮非凡,讓天地都為之失色。“是,是…是給我此生最愛的女人。”他說得深情不已。
售貨小姐羨慕地說道,“先生您長得這麼帥,又這麼深情,想必您求婚的物件一定會答應您的求婚的!”
他回給她一個風華絕世的笑容。
他曾經抱了一點點的小小的希望,也許,也許語兒想通了,被自己感動了,又或者不忍心傷害自己扯了個善意的謊言暫時答應了自己的求婚。也許,有這個可能——卻在最後被一場冰冷的大雨狠狠地澆滅。
“能不能…能不能,回頭看到我?我就在你的身邊。”安諾言靜默在漫天的大雨中,低聲呢喃。
戒指漸漸從禮盒中翻滾落下。最終遺落在雨的懷抱中。
“你很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