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麼想要提醒她的,畢竟天上人間曾經是你的,這其中的門道和貓膩,你指點指點,對她就能夠事半功倍,要不然她自己摸索起來,恐怕接管兩三年還沒有摸透這家淹死過不少大人物的俱樂部。”琅邪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向獨孤伊人要籌碼。
“既然你肯這麼說,那麼我就將俱樂部完完整整送你了,本來你若不肯稍微低頭,我是下定決心要給你身邊這女人穿小鞋的。偌大的天上人間就這樣被你搶走,我可不是做慈善的,沒那麼無私。”
不理會琅邪的目瞪口呆,依然閉目的獨孤伊人輕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女人都是斤斤計較的小心眼嗎?你放心,既然你現在退一步,我自然也要退一步,甚至是兩步。”
“女人真可怕。”琅邪摸了摸鼻子。
這個並不高深的道理其實琅邪很早就深有體會,只不過回到大陸再沒有太多機會跟女人爭鋒相對地陽謀陰謀,現在冒出一個獨孤伊人,讓他重新喚起對地中海畔那個一襲教袍女子的塵封記憶。
“女人和小人自古難養。”
獨孤伊人綻放笑顏,側頭,“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為對我的讚賞。”
琅邪聳聳肩,不予回答。
吉四爺緩緩喝茶,他本來想站著,卻被主子獨孤伊人示意坐下來,和荀靈一樣,在這種時刻,這兩個年輕的主子都沒有冷落他們的下人。
一根菸的功夫。
一個魁梧偉岸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站在門口,視線一直停留在琅邪身上。
琅邪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到一個恰好能做出致命一擊的程度,只是手中茶杯的茶水未曾搖晃出一絲漣漪,平穩端起茶杯遞到嘴邊,這茶他照樣喝,只是包廂內原本在他和獨孤伊人的默契中顯得鬆弛有度的氛圍立即劍拔弩張起來。
隨後一名器宇軒昂的年輕男人便走進來,見到琅邪和獨孤伊人,也不客氣,挑了個位置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普洱茶。
吉四爺嘴角心領神會地勾起一個弧度,身體微微後傾,靜待其變,他這個老北京有喝茶看戲聽京劇的習慣,而這個時候,這由這場兩個青年主演的大戲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荀靈則放下茶杯,盯著眼前的俊美青年,臉色平靜,只是緊握拳頭的她指甲卻刺入手心,滲出血絲都未曾察覺。
就是眼前這個神情清傲的男人,一個被北京城喊做太子的男人,就是他一手策劃的那個孤島遊戲,才讓她的姐姐被qj致死,她恨,恨一個上位者可能僅僅是當作茶餘飯後消遣消遣的小遊戲,卻偏偏要奪去她最可貴的東西。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做人上人。
荀靈腦海中只有這一句話,這是琅邪對她說的,她能夠記住琅邪說的每句話,一來是琅邪從來就不是絮叨的人,二來她的世界中只有這個主子才是真實的存在,再就是這句是極少數幾句琅邪跟她說了兩遍的話,所以荀靈記憶深刻。
“荀靈,你記住,出來混,再通天的人物,總有一天也要還的。”
琅邪輕輕掰開荀靈的手,語氣平靜,這句對荀靈說的話似乎有點莫名其妙,讓獨孤伊人有點雲裡霧裡不知所然,荀靈聽到這句話後,僵硬的身體鬆懈下來,低下頭。
對此,顛覆荀靈全部生活的那個罪魁禍首卻一臉若無其事,很悠閒地品嚐普洱茶,對他來說,太多太多的小人物對他咬牙切齒,也有太多太多的蝦米角色恨不得跪下來給他舔腳趾頭,他如果一個一個計較過去,可能早就因為操勞過度而英年早逝了。
“白陽鉉,這個保鏢可比趙師道身邊的那兩個還要牛逼烘烘,說說看,這傢伙在中南海排第幾?”琅邪笑道,瞥了眼依舊站在門口的男人,這異常雄健的男人此刻竟然閉目養神起來。
“他啊?天字號。”白陽鉉撇了撇嘴模稜兩可道。
“如果不是他,以你的行事作風,我想你這些年恐怕死了幾十次了吧。”琅邪冷笑道。
“想我死的還真不少,可每個人見到我,還不是得滿臉帶笑,這人生,還真是狗孃養的幽默。琅邪,小心到時候生活也幽默你一把。”白陽鉉笑容有點燦爛,普洱茶喝了大半杯,便放下茶杯,他便不再碰杯,喝茶講究的是七分滿,但白陽鉉倒好,倒了個十分滿,喝掉七分,卻留下三分滿,不得不說這位北方太子習慣劍走偏鋒。
“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聽。”獨孤伊人在一旁輕聲道。
琅邪和白陽鉉很默契地低下頭,琅邪是喝茶,而白陽鉉則是摩挲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很一致地保持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