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強身體微微前傾微笑道,那種憨厚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鉅商的jīng明,雖然說李氏集團在短時間內就取得驕人成績。但還不至於令他太震驚,他欣賞琅邪,多半是琅明的緣故。
“只是上市後地碧桂圓必須要面對跨區域運營能力、郊區開發的核心模式轉變、如何提高龐大資產規模之下的資產效率以及最高層管理層的忠誠度這四個問題。”琅邪緩緩道。
“確實,碧桂圓是一個很封閉地企業。我最近幾年一直在改善管理團隊,試著招攬一些有國際背景的管理人才,只是似乎這些空投選手不怎麼適應碧桂圓面對的jī烈競賽;至於你說的核心模式,誰都知道分期付地價款、大盤運作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所以我開始嘗試著如何控制單個產品利潤的極致化,至於資產效率的問題,真說起來就麻煩了。”楊國強略微改變琅邪的看法,但僅憑這一席話就讓他對琅邪刮目相看,那未免看低了楊國強,琅邪所說的三點問題。並不是太深奧和新穎的觀點。而且實戰出身地他對很多的理論家都不感冒,對他來說嘴上說能賺一百億的傢伙遠遠比不上埋頭賺一塊錢地員工。
“楊叔叔似乎忽略了最後一個問題。”琅邪對楊國強的冷淡態度並不以為意,既然決意拋開老頭跟他的這層關係。那就必須拿出足夠打動他的東西。
“似乎對本人來說最後一個問題不是問題。”楊國強哈哈笑道,只是笑容很禮節xìng,顯得不夠誠意。
“確實,隨著碧桂圓的掛牌上市,當年跟隨楊叔叔一同創業地四位元老也將躋身十億富豪之列。他們也算是功成名就,似乎躋身福布斯和胡潤百富榜的他們應該滿足了,似乎。”琅邪在結尾加了個別有深意的“似乎”。
楊國強輕輕皺眉。那雙佈滿老繭地手叉在一起,二十年前,他不過是一個農民包頭工,二十年後他卻造就了一個房產帝國,僅僅一個運氣是不能說明一切的。
琅明只是任由這兩個人暗地裡的爭鋒相對,自己兒子要走什麼樣的路,如何走,他都不介意,他這二十年如一日做的。只有一件事,默默佈局。
“如今楊叔叔已經是中國房地產中的第一人,我想問的是,楊叔叔還有jī情否?還有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yù望否?”琅邪不溫不火問道,臉上掛著讓人找不出破綻的笑容。
“有。”
楊國強毫不猶豫道,笑了笑,“說沒有你也不會相信吧,都說不想當元帥地兵不是好士兵,那麼不想做最有錢的人的商人也肯定不是好商人。”
“碧桂圓的商人,可不止楊叔叔你一個人啊。”琅邪意味深長道。
楊國強雙手jiāo叉更緊,兩道濃眉也皺得更緊,但很快釋然,搖頭道:“一起打拼將近二十年,比親兄弟還要親了。”
“本來興許是無所謂的,不過楊叔叔似乎忘了一件事。”琅邪輕輕拿起咖啡杯,放在嘴邊卻沒有喝。
“哦?”楊國強的好奇這個時候才被真正勾起,這個琅大哥的兒子似乎比想象中還要有趣。
“兄弟的錢都給女兒了,那把兄弟當什麼了?”
琅邪說了句令楊國強神情僵硬的話,喝了口咖啡,似乎味道出來了,繼續道:“更荒唐的是還要讓一個二十來歲的黃máo丫頭指揮一群在商場奮鬥了幾十年的老狐狸,這錢興許是其次,這面子恐怕就下不來了。”
這個道理似乎很淺顯,但某些聰明一世的大人物未必懂,或者說不屑理睬。
但很多問題偏偏就是由此衍生。
楊國強陷入深思,jiāo叉的雙手放在下巴上,那張憨厚的臉龐佈滿yīn霾。
這個時候溫沁清走到琅邪身邊,躲在他身後觀察被廖璧和趙寶鯤描繪成十惡不赦大hún蛋的琅明,琅邪靜靜品嚐咖啡,楊國強和他的商業帝國畢竟是能夠媲美何封崖東方集團的存在,在沒有真正對陣華夏經濟聯盟便不想動用星組資源的前提下,有楊國強的支撐,他的底氣也就足了很多。
瞥了瞥不再輕鬆地法師楊國強,琅邪嘴角勾起一抹只有琅明才能發現的yīn謀意味。
不管碧桂圓那幾個元老是不是真的心懷異志。即使沒有,他也有能力讓他們在楊國強看來真的有異心。
“我給過他們很多次機會了,只是一直不忍心去面對。”楊國強閉上眼睛痛惜道,顯然。琅邪這番帶有賭博xìng質地暗示有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琅邪將咖啡喝完,mō了下溫沁清的小腦袋,笑容如陽光。
楊國強朝琅明點點頭,顯然真正認可了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