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本就為菊花的事情憋著火,被周氏這麼一激,火氣更大:“他能當出氣筒嗎?真能當出氣筒就好了,至少還有點用,比如今啥事都做不成的好。”
周氏看著江氏翻了個白眼,瞪著她反問道:“啥沒做成?你嫁給他後,這些年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
江氏輕哼一句,回道:“娘,你別把話說的這麼好聽,我這些年是不少吃穿,但這些東西可都是我自己掙來的,我初嫁進來的時候,家裡可沒如今這般好。”
周氏也跟著哼一聲,反唇相譏:“哼,若不是我們家原有的家底,你怎麼掙都沒用。”
每次江氏和周氏兩人吵架的導火線很多,但真正會大吵起來的原因卻絕對與白正氣有關。
周氏雖然不是個省油的燈,但其實為人還算是豁達,也從不斤斤計較,尤其是對家裡的子孫非常疼愛。
她和一般的農村老人有些許不同,別的老人都喜歡自己的子孫對她恭恭敬敬,無論任何時刻都把他們當成家裡高高在上的長輩,他們說一絕不讓子女說二。
周氏卻喜歡和家裡的小輩說笑話,性子跟個老小孩一樣,時常會和楊柳,荷花他們為一點小事情爭來爭去,爭得臉紅脖子粗。
但過後又立馬和他們笑笑呵呵的說話,甚至還會承認自己的錯。
楊柳來到這裡之後,最喜歡的便是周氏的這份豁達和開明。
但周氏也有周氏自己執著,她可以包容家中所有的人,除了江氏。
她平生最喜歡和江氏打對臺,不管江氏說的事情對與不對,她總要提出反對意見,彷彿在她來說,最歡喜的事情便是把江氏氣的火冒三丈。
不過一般情形下,她都是象徵性的爭幾句,拿了個贏面後,倒也不在乎事情是不是真如她說的那般去做。
周氏最為執著的一點便是,她不容許江氏當著她的面落白正氣的面子。
是以,每次周氏要真是和江氏正兒八經的吵起來,必定是因為江氏對白正氣不客氣了。
這不,這次又是因為這些事情。
原本楊柳不想多話,因為以前的楊柳絕對不敢在周氏和江氏吵架的時候上前去說話。
這段時間白家的人已經說了很多次她變了,她要做的是儘可能的收斂,不讓人看出她和以前那個楊柳的不同。
但楊柳看著原本被白正氣和白大吉押著跪在地下的大亮此時已經未得江氏的許可已經偷摸起身,而且還趁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周氏和江氏這邊的時候,他竟然還緩慢的向門口處移動,看樣子是想逃跑。
楊柳還等著看他被剁手的下場呢,決不允許讓他就這麼逃了。
若是等他回了家,要再想教訓他就難了,大亮的爹孃也不是好說話的人。
是以,楊柳快速走到江氏身邊,作勢無意的跟身旁的杏花嘀咕了一聲:“咦,方才不是在說剁二姐夫手的事情麼,怎麼手沒剁下,奶和嬸孃卻吵了起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江氏立馬反應過來,她轉頭看向大亮處。
大亮此時正偷摸想往門口處移,見大家都盯著他,他尷尬的乾笑幾聲:“那啥,我看著你們吵的熱鬧,怕被外人看笑話,去替你們關上門。”
“順便逃跑回家把你爹孃喊來給你撐腰?”白向辰快速跑到大亮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這下是人都看得出大亮對打菊花的事情是真的沒有任何悔改之意,又回到大亮打菊花的事情上。
江氏氣的又撿起方才丟下的刀朝大亮揚了揚:“大亮,我還跟你說,你別想逃跑,你喊誰來都沒用,今兒你打我們菊花的事情必須得有個了結。”
江氏說完,又朝白正氣偏偏頭,意思白正氣再去把大亮給押過來。
白正氣下意識就想抬腳過去,但被周氏伸手拉住,周氏看不得自己兒子像個下人一樣被江氏使喚。
再加上旁邊的菊花一臉哀求的看著白正氣,白正氣沒邁出腳步,看了江氏一眼,退到周氏身後去了。
而白大吉是長輩,江氏自然不好使喚他。
江氏也沒法子,只好讓白向辰一個人去拉。
白向辰身子骨還沒長全,哪裡能拉動五大三粗的大亮。
兩人像拔河一樣,在院子裡拉了半天,愣是拉不過來人。
大亮酒醒之後,倒也不是個蠢的。
他看出了白家此時正在起內訌,白家人一起內訌自然會忽略他的事情。
就像方才,若不是周氏和江氏突然吵起來,早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