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開心。”
青潭蹙了蹙眉:“我並未鬱鬱寡歡,無需誰來討開心,你大可如此回九兒,要他不要插手多事。”
溫嬌懨懨,看來這一趟是要白跑了。
青潭讓丫頭扶溫嬌起身,便遣人回去。
溫嬌如實告知唐君意,唐君意向來與三嫂已算親近,她卻如此要溫嬌回話,可見,三嫂與三哥的裂痕已波及到自個兒,事態如此嚴重,再想找其他與三嫂走的近的唐府中人,實在絞盡腦汁也未有人選。
接下來幾日,溫嬌仍堅持每日拄著木拐,去三少爺院內種花,青潭一日精神不復一日,每次出門都氣色不佳,有幾次,見到唐君銘在門廊外無措徘徊,才敢走近青潭,說要陪她,青潭躲得甚遠,一臉冰霜以對。
然,當唐君銘黯然離去時,青潭又望去他的背影,久久不轉頭,繼而拭淚,悲傷至極。
溫嬌不甚懂得,明明彼此愛著,何故折磨對方?
偶然見了,溫嬌還不敢多做揣測,可兩回三回……甚至有一回她在樹下避雨時聽見三少奶奶的老嬤嬤勸她原諒三少爺,等小少爺出生後,好好過日子罷。
青潭茫然搖頭,眼圈泛紅。
老嬤嬤道:“那小姐捨得三少爺和小少爺?”
青潭更是悲從中來。
隔著雨簾,躲在樹下遠遠偷看的溫嬌,便確認三少奶奶定有難言之隱,便回去跟唐君意說了。
唐君意大喜,連要找唐君銘。
溫嬌道:“九少爺且慢,若是魯莽,三少奶奶恐是不會承認的。”
唐君意一懵,嘆氣道:“也是。喬兒,你是女兒家,你猜猜,三嫂到底為何如此?”
溫嬌悻悻道:“還能為何?自古男人自詡風流倜儻,也不知女子如何為他們傷心。”
唐君意聽著話頭不對:“‘自古男人’裡定是沒有本少爺。”
溫嬌嗤他,想著再找個機會探探三少奶奶。
可這機會來的快,讓溫嬌措手不及,那日是她第一次扔了木拐,只隨便在院子裡走動走動,活動腿腳,路過府門口,她心裡大動,想自己的腳好得差不離,是時候回家瞧瞧孃親,她自回來甸州因受了傷,恐孃親見了傷心著急,便一直藉口府中事物繁忙沒回去,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吧。
溫嬌去築玉閣取些銀兩,就這樣出了府,卻在快到家的路上,無意中撞見三少奶奶魂不守舍地在一胭脂鋪門前打轉。
她大腹便便,站都有些吃力,臉頰慘白,身邊竟一個丫頭和婆子都沒有。
青潭見了溫嬌也是一陣訝異,溫嬌吃驚得差點就不會說話了:“三少奶奶——你怎一個人出府?”
青潭著急道:“溫喬兒,帶我一個地方。”
溫嬌愣愣:“小的……不成!三少奶奶……小的先送你回府!”
青潭道:“算我求你了,溫喬兒。”
傍晚時分,唐君意在築玉閣等得心焦,溫嬌從未到時辰不回來過,他不禁想起在京城丞相府時,她也是遭人劫持,才久久不歸,便再也坐不住,在內院四處尋人,連外院都找了,仍不見蹤影。
而三少爺院中此時已是雞飛狗跳,丫頭和嬤嬤們哭天搶地,而唐君銘大發雷霆,原是丫頭一覺醒來發現三少奶奶不見蹤影,未敢上報,一直瞞著,直到這會兒唐君銘從金行回來,才不得已說出真相。
兄弟二人讓下人把緊口風,不許讓院內任何一人得知,便騎馬在甸州城內找人。
唐君意幾近被逼瘋,如同在通縣時,挨家挨戶地搜尋,柳氏住的巷子,離城門不遠,唐君意心太急,差點疏忽直接去搜柳氏家裡,然,就在他騎著馬挑頭的時候,有個微弱的聲兒在耳邊掠過,他略一頓,聽清楚了,竟是叫的“九少爺”。
唐君意連忙打馬回去,跳下馬,細細找,聲音是從在柳氏後巷的一家宅院裡發出來,他翻牆而上,其餘家丁去砸正門。
溫嬌手腳被綁,嘴也噻在,被人扔在牆根底下的柴房裡,唐君意破門而入,忙將她身上繩索都拆了,撫摸她臉頰,未問甚原因,先狠狠一抱。
溫嬌喘道:“九少爺,快去救三少奶奶……是那紫玉姑娘……將三少奶奶綁了……說要三少奶奶和小少爺償命……”
唐君銘破門趕到時,天色已暗,落日只徒留餘輝,似血似砂。
他一踏進屋子,便聞到一股濃烈的桐油味兒,而那女人蒙著厚厚的頭紗,用面紗遮臉,只露出一雙帶著殺氣的眼,手裡拿著一隻火燭,一見了他,便仰頭哈哈大笑,略帶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