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銘似沒心思跟他閒話,坐下後,自己倒了杯茶,此刻溫嬌已端莊出來見人,行禮後要給唐君銘續茶。
唐君銘手一揚:“你先下去罷。”
溫嬌望向唐君意,得到首肯,便忐忑退下。
唐君銘面色冷清,訓道:“九兒,你和溫喬兒雖是久別重逢,倒也每□□夕相對,甚親近的時候沒有?這白日內堂裡……成何體統!”
唐君意一一應了,道:“幸好是三哥,若是旁個人——對了三哥,孃親到你那裡去探望三嫂,你該陪著,怎自個兒來築玉閣?”
唐君銘沉沉不語,片刻後,低聲道:“自上個月起,青潭便只看花兒,不看我……對任何別個人,都比我親近。”
唐君意想了想,試探道:“三嫂可是吃醋了?三哥你最近……還是否流連宜春閣?”
唐君銘一眼橫過來,猛一拍桌:“九兒!”
唐君意噤聲。
內堂一時無聲響,似能聽道夏風穿堂而過,唐君銘一邊思索,一邊自言道:“她若是隻是吃醋倒好些,自她懷了身子,我便未再踏入宜春閣一步。”
唐君意道:“那別個……”
唐君銘黑了臉色道:“九兒,三哥已起誓,鶯鶯燕燕,早已過眼雲煙。”
唐君意嘆了嘆氣:“三哥為難九兒了。”
唐君銘轉而道:“溫喬兒腳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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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舊情相思成灰
作者有話要說:補全了,可重看寶貝們,實在抱歉~~~~~
六六。昔舊情相思成灰
溫嬌藉由為種花的引子;扛著兩棵剛冒綠芽的枝條;來到三少爺院內。
不管從哪個院裡來的;人人臉上都急色沖沖;剛好如了她的意,未有人留意她。
溫嬌將枝條打理完;便蹭了蹭手;溜到那三少奶奶常去的荷花池邊。
這個時令,荷花尚未開的好,卻也含苞待放;含露欲滴,更有一番別緻景象。
她正想法子;她這副髒髒的模樣,怎麼混進內堂見到三少奶奶;那邊三少奶奶步履蹣跚竟踏出門來。
她稍微一些蹙眉,丫頭婆子們便一哄而上。
青潭心煩道:“留下兩個,別個人都下去罷。我想清靜會兒。”
各個人都是揹著主子的意思來的,怎能說散就散,青潭無法,只好任她們跟著。
到了荷花池邊,更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大抵是即將臨盆,青潭近來身子虛,走了一會兒就開始冒汗,卻又不願待在屋子裡悶著。
拿錦帕一邊擦著臉頰的汗,一邊閒閒地望著池裡荷花,一抬眼,瞧見一個人影正在對面千方百計夠荷葉。
溫嬌折了片長得甚好的大荷葉,莖長而挺立,正好給人遮陽。
青潭瞧她踉踉蹌蹌地拄著木拐從對面繞過來,臉上笑的卻是特別燦爛好看,便越過丫頭婆子們一直瞧她。
溫嬌上前來,將荷葉遞給青潭:“三少奶奶用這個遮一遮罷。”
其他有幾個婆子不甚樂意,卻也深知她得九少爺的寵,便道:“哪股風把喬兒哥吹來啦?腿腳還沒好呢,夠這荷葉該多險啊。”
溫嬌道:“謝嬤嬤關心,喬兒身子骨皮實著呢。”
她笑臉待人,眾人也不便說甚,青潭道:“想跟喬兒哥單獨說會兒話,你們先到亭子裡去歇息。”
人散了,只留了兩個貼身丫鬟在一旁使喚,青潭將溫嬌從上到下打量,女大十八變,這女娃是生的越發明眸皓齒,嬌豔動人,怕是再瞞不住多久了。
“溫喬兒是來院兒裡種花的?”青潭意有所指問。
溫嬌道:“回三少奶奶,小的在園子裡種了兩株海棠,一株粉色,一株白色,待些日子到了雨水,日頭充足,兩株便可競相開放,到時定是美不勝收。海棠花素有珍視、思念之意,小的是奉了三少爺的意思,來種的,三少爺……此刻大抵也是藉此花表意,正思念三少奶奶和……小少爺呢。”
青潭本是聽得聚精會神,嘴角帶笑,卻在聽她提到唐君銘時,雙目裡的熠熠光亮頓時黯然下去,聲音也冷清幾分,道:“溫喬兒原是來借種花之事說這個。”
溫嬌忙道:“小的別無其他意思。只是……”
青潭道:“只是三少爺閒來無事去找九兒,九兒便要你來探我口風?”
溫嬌忙跪道:“三少奶奶息怒,三少爺見三少奶奶近日臨盆在即卻鬱鬱寡歡,讓小的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