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身姿挺拔,面容端凝,目光堅定,想起他在戰場上的勇猛無前的勁頭,心中不禁暗自點頭。 漢武帝:“剛才他們都在議論此次應當如何北征,你為何不發一言?” 霍去病垂首拱手行禮:“回陛下,臣並沒有完好的計策,只是臣以為發兵焉支山意在打通西域,從而壓縮匈奴生存空間,令其難以首尾相顧。而戰場上自然是千變萬化,理應隨機應變。” 漢武帝沒想到霍去病居然知道他真正的用意,這小子也不是眾人眼中只有勇而無謀。 漢武帝霍去病二人在殿內閉門商談了許久,只是誰也不知二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匈奴營帳內,伊稚斜與自次王趙信也在談論此事,趙信在長安的心腹前幾日傳來密報,得知衛青病重,但劉徹仍意圖北征。 趙信手指著地圖對單于伊稚斜說道:“衛青病重無法出戰帶軍,臣推測接替他的不外乎就那是李廣、公孫敖之流。這幾人出兵,定會選在定襄。而咱們不妨埋伏在定襄北面的陰山後方。” 伊稚斜看著趙信手指的地方,緩慢的點點頭:“可,那就依照自次王所言,立刻傳令,整頓兵力,前往陰山設伏。” ...... 霍去病從宮中回府後,跟衛少兒陳掌見過禮之便回到了他的庭院內。 一進屋內就看到側臥在軟榻上看兵書的紫虞。 “姐姐,怎麼看起兵書來了?” 紫虞笑了笑,把手中的竹簡放在榻上,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嗯,隨便看看。你舅舅身體如何?” 霍去病挨著紫虞坐下,兩肘放在微分的大腿上,左手放在握成拳的右手上輕輕摩挲兩下:“舅舅重病,纏綿病榻。此次出兵無法帶軍,陛下今日還將眾臣召集討論了此事,只是最後留下我單獨談了許久。” 紫虞聽完他的話,瑩白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下巴,思忖片刻:“那看來皇帝是有讓你帶兵的打算了。” 霍去病頓時看向紫虞有些激動:“真的?” 紫虞搖搖頭,她只是認為漢武帝應當會這樣決定,但是皇帝的心思誰能猜的到呢。 果不其然,第二日武帝頒發詔令,命霍去病為全軍主帥,北擊匈奴。 詔令頒發的一瞬,朝中官員都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決定,在他們眼裡,霍去病實在是太年輕了。 二十歲的霍去病,他能擔起全軍的統帥嗎?只是漢武帝堅持如此,他們也只能期盼霍去病如漢武帝所願。 大軍開拔前一日,深夜的風帶著初春的寒涼,吹著剛抽芽的樹木嗦嗦作響。 霍去病坐在几案上擦拭他的佩劍、盔甲、長槍。 霍去病眼睛不時瞥向一旁的紫虞,試探道:“紫虞,這次你還是跟在我身邊,隨我出征嗎?” 紫虞:“我會隨你出征,但不會一直跟在你身邊,你也知道上次我察覺到了域外天魔的氣息,如今他還隱匿在匈奴王庭那方。” 紫虞並未多加思索就回答他的話,顯然這件事紫虞早就有安排。 霍去病起身,放下手中的劍,走到紫虞身前。 英氣的五官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深邃,他扭過紫虞後背著的身子與她對視:“紫虞,我能抱抱你嗎?” 紫虞眼眸微閃,點了點頭。 霍去病跟個狼崽子似的迅速的攬過紫虞的玲瓏柔軟的身子,生怕她反悔一樣。 下巴放在紫虞的頸窩,委屈巴巴的:“我不求你喜歡我,可是你能不能拿當一個男人來對待,不要再把我當做一個小輩來看。” 紫虞心此時亂了起來,她摸了摸霍去病半束起的頭髮,並未回答。 霍去病看著紫虞不回答他,執拗的繼續道:“我知道喜歡你是我的事,我…” 紫虞聲音很輕:“好。” 她不願見到他這般,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或許以後這小子見得女人多了,就不會再這麼固執了。 霍去病聽到紫虞答應他,咧開嘴傻笑起來,把人抱的更緊了幾分。第一步已經實現了,他計劃拿下紫虞的心這件事,想來也是可以慢慢施展的。 ...... 大軍開拔,霍去病第一次作為全軍統帥,心中充斥著豪情壯義。 霍去病行軍風格與衛青截然不同,如同漢武帝用人一般總是出其不意,劍走偏鋒。 大軍行進才十幾裡地,他便放出風聲,稱此次將兵出定襄。 然而在他率領兵部離開長安之後,果斷下令,全軍加速直奔隴西。 紫虞原本打算先他一步去探查一下戮婺的情況,但是被霍去病勸下留在了他身邊。 大軍剛出隴西,霍去病便下達了第二道軍令,讓近萬騎兵們留下輜重,全部輕裝上陣,目標鎖定為匈奴左腹深處的焉支山。 兵貴神速,怎麼樣才能迅捷的突襲成功,霍去病思索著這個問題,右手摩挲了幾下左手腕上纏繞的紫色小蛇… 等到騎兵收拾妥當,他心下也有了眉目。 焉支山山前,乃是匈奴折蘭王與盧胡王的所在,山後是重兵在握的渾邪王與休屠王。 焉支山坐落在河西走廊腰峰地帶,有著‘甘涼咽喉’之稱,距離長安兩千多里。 霍去病心中明瞭,此次定是一場長途奔襲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