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得到什麼?你能有什麼?”喬明芙一說完才覺得這話有些太傷人了。她連忙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的朋友不小心捅傷了你。我來替他照顧你,將功折罪來了嘛。” “對了,我去看看餐來了沒有?看時間應該送到了。”喬明芙找了個藉口,走出了病房。 她走到樓梯拐角,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她幹嘛那麼心直口快,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呢?她還想著從黃老七嘴裡套出點有用的東西,好讓傅思州免於牢獄之災呢! 喬明芙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要鎮定,要平和,要溫柔。 喬明芙拿著訂好的午餐回到病房,黃老七也不推辭,拿起來就吃。只是,喬明芙明確感覺到,黃老七不像方才問她為了什麼而來那般敞開心扉。 “今天只有我過來了。”錢秀莉在傅思州的對面坐下。不過一個晚上,傅思州蒼老頹敗了許多。 “你還好嗎?” 傅思州點頭,“我很好。”他說著又探頭往錢秀莉身後看去,眼中多了幾分神采。 “明芙,她還有其他的事,不能來看你了。”傅思州的眼中的神采頓時就黯淡了下去。“你為明芙做的事,她心裡清楚,昨天她來找我們的時候,急得哭了。” “我,”傅思州突然間全身都煥發出的光彩,尤其雙眼好似裝上了一盞大燈泡,閃閃的發著光。“我,我在這裡挺好的,我不害怕,讓她不要擔心。我,”傅思州的聲音忽然低下去,聽在錢秀莉的耳裡卻如排山倒海般震耳欲聾。“我為她做的事,我不後悔。” 錢秀莉的心有那麼一刻為這句話而顫動。哪個女人會不感動於這樣的深情呢?她從心底裡為喬明芙感到高興。 “傅先生,謝謝你對明芙的情意,你的話我會轉達給她的。我們都知道你是事情的起始經過,正在積極的為你想辦法。” “我並不算無辜。”傅思州苦笑了一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他和別人連口角都不會發生。當時為了救喬明芙卻熱血上湧,用剪刀捅傷了人。他並不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卻在心裡覺得那個瞬間的自己很陌生。“我是真的傷了人。” “但那一下,絕對不可能造成重傷。”錢秀莉迅速的撇掉和這次談話無關的情緒。傅思州情真是真,迂腐也是真。或許這也是世事難兩全的原因。 “你被帶走之後,明芙找到了我們。勝玫當時就認為這是陷害。”傅思州沒說話,顯然他對自己捅傷人這一點連自己都無法釋懷。 “勝玫讓我和明芙去店裡找那把剪刀,但是你猜怎麼著?” “那把,剪刀,找不到了?”傅思州接話道,他緩緩低下頭,語氣複雜,“他們能把監控錄影砸店那段刪了,我早該想到這是陷害。我,只是.....” 傅思州嚥下了後面半句話,嘴唇發著抖,他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害怕的是無力反抗。 “對,那把剪刀找不到了。你想想他們為什麼要帶走那把剪刀?”傅思州是個聰明人,只是人再聰明,總有自己侷限之處。就像昨夜丁勝玫對她的引導一樣,人只有自己意識到問題,才能開啟侷限,才能有底氣。 “他們想陷害我,那剪刀就是物證。”傅思州雙手交叉,嘴角隱含著一股無力的苦笑,“還有監控,被刪除了他們砸店過程的監控就是我傷人的最好罪證。” “他們有監控錄影,我們也有自己的物證啊。昨天在店裡雖然沒找到剪刀,但是我們找到你的相機。相機沒電了,勝玫說她會找可靠的人來弄。” “對,相機,相機應該把他們砸店的過程都拍了下來。” 傅思州長舒了口氣,他的神情也多了幾分輕鬆,好像壓在他身上一塊大石頭終於搬開了。 “其實比起剪刀,我想他們更應該帶走相機,可他們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 “可能他們沒發現相機。當時我見他們來勢洶洶,就把相機取下來放在窗臺上,窗臺前有窗簾,還有花架。” “是,相機藏得是挺嚴密,當時我要不是眼睛被晃了一下,也沒發現它藏在那裡的。”錢秀莉頓了一下,見他沒說到重點,又加了一句,“不過,你想過他們為什麼要拿走剪刀?” 傅思州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你是說,那剪刀可能也有別人留下的指紋,過肩龍那些人留下的指紋。” “對。”錢秀莉見傅思州終於領會了要點,“勝玫想,他們帶走剪刀是為了不留下了證據,可傷人必須要有兇器,既然那把剪刀不能用,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制造一把對他們有利剪刀。明芙店裡的花剪並不難買。” 傅思州悚然一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語氣 艱澀,“你是說,他們可能....” “對,你心裡明白就行。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不要著了他們的道。”錢秀莉的話讓傅思州慢慢冷靜了下來,他點點頭,神情複雜,“我明白了。” “我還有句話要告訴你,燈下雖然黑,卻是離光最近的。” 傅思州細細的咀嚼了一下這句話,心頭忽然豁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