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錢秀莉也明顯能感覺到他們之間並沒有那種安定淡然,有得只是無話可說的尷尬。 舒海林可能也發現了這點,他的眼睛在緊盯著手機的同時也往錢秀莉這邊看了幾眼,只是他也打破這沉默的尷尬。 一對相處幾年,育有一子的夫妻忽然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這是一個尷尬,又危險的地步。舒海林和錢秀莉都默契的意識到這一點,卻又默契的都沒有打破。 這樁婚姻好似一架駛到懸崖邊的車。 舒海林終於捨得把眼睛從手機上移開,他一手拿著手機,一隻手墊在後腦勺下,雙眼望著天花板,咳嗽了一聲問道,“你那個什麼,托兒中心,怎麼樣了,準備什麼時候開業?” 舒海林覺得,他還是應該過問一句的。畢竟是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倘若錢秀莉真得辦得好,對他是有益無害。 誰知回答他的是淺淺的鼾聲。 錢秀莉雙目緊閉,頭歪向一邊,竟然睡著了。 “喂。”舒海林抻著腿,踢了踢錢秀莉的手臂,錢秀莉被驚醒了,“蹦”得一下從沙發彈跳起來,惹得舒海林嗤笑了幾聲。“就那點膽子?” 被驚醒的錢秀莉本想發怒,但想想又算了,揉了揉眼睛朝浴室走去。 喬明芙將車停在醫院門口,走到醫院門診大廳時她又轉身走出醫院,在醫院門口的小超市買了一袋子水果。 黃老七的病房在住院部三樓七號病房。一走進三樓,一股消毒水混合著多種味道的氣味直衝天靈蓋。喬明芙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找到七號病房走了進去。 黃老七躺在病房中間那張病床上,三人間的病房只住了他一個人。他的床頭掛著輸液瓶,黃老七將被子枕頭都墊在腦。 “黃老七。”捧著手機在遊戲的世界裡大殺四方。 喬明芙在門上敲了三下,走進去時將袋子裡的水果舉在身前晃了晃,“你還好嗎?我來看看你。” 黃老七放下手機,很輕易的就認出了喬明芙。“你,是你。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你啊!你好點了嗎?”喬明芙放下水果。“呃,就你一個人在?” “我好一,”黃老七正想回答,想到什麼臉色一變,“我好不好,好我還能住院嗎?我會住院,都是被你們害的。我要報警,我要讓捅傷我的人坐牢。”黃老七聲嘶力竭之下牽動了腰間傷口,疼得他臉色煞白,齜牙咧嘴。 “你是被誰捅成這樣的還不一定呢!”喬明芙想到傅思州至今還身陷囹圄,而黃老七又揚言讓他坐牢,一急之下,出口便沒了顧忌。 黃老七的臉色變了一下,“不是他捅傷我的還能有誰?那監控裡都有呢!他這回是逃不了了。” 黃老七拿起桌上的水就朝地上扔,“你和他是一夥的。我才不稀罕你的東西呢!帶上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喂,你說話就說話,糟蹋東西幹什麼?”喬明芙蹲下身快速的將蘋果,橙子,撿好放回袋子裡。好在黃老七有傷在身,力氣並不大,水果大多沒有磕壞。 “這些東西又沒惹你。你幹嘛要拿它們出氣?”喬明芙將袋子重新放回櫃子上,“來看病人,買點東西,這是我的心意。你難道還怕我在這些水果上下毒嗎?”喬明芙拿起一個蘋果用紙巾擦了擦,咬了一大口嚥下去。 “我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要不然我叫醫生來了。讓醫生把你趕出去。”黃老七拿起了床頭的電話。 “行,我出去,不需要別人來請。” 喬明芙一口氣走出了住院部三樓,這黃老七油鹽不進,看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的重傷肯定是他們自己人對他下的手。可恨的是他偏偏把氣撒在她頭上!喬明芙越想越氣,快要走出醫院門口時心頭忽然一震,她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口思考了良久,最終還是轉身回了住院部。 黃老七轉頭看著桌上的水果,嘴裡不住的嚥著唾沫,從昨天進醫院到現在,他都沒能吃上飯。那些平時吃肉喝酒,稱兄道弟的人,嘴裡說著關心,心疼的話,聽到醫生問醫藥費的事一個個找藉口跑的飛快。幸好他的傷是由別人造成的,而且還有利用價值。醫藥費有人付了,不然他連液都輸不起。 不過這一天都沒吃飯的滋味還是挺難受的。黃老七的眼睛在那堆蘋果,橙子上面打轉。 最終,他拿出一個蘋果,在病號服上隨意的擦了一下,大口的咬了起來。吃了一個還不夠,他又拿起第二個狼吞虎嚥的吃了,這才稍稍滿意。 喬明芙聽到病房裡傳來的“嘎吱嘎吱”咬蘋果的聲音,心下有了計較,看來黃老七這個人的內心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堅硬。 喬明芙在軟體上點了餐,又聽到病房裡傳來翻找的聲音,喬明芙探頭進去一看,黃老七正掙扎著要從床上下來,傷口在腰上,他一坐著,傷口被擠壓的,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你要找什麼?我來幫你找。”黃老七正詫異間,看清來人是喬明芙之後立刻變了臉,“怎麼是你?你怎麼還來?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 “我,按照你的說法,我和捅傷你的人是一夥的。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