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秀莉就像是一隻在狂風驟浪下顛簸行駛的小破船。 舒海林用力的搖晃了幾下 ,雙手一甩,她又像一隻破風箏一樣差飛了出去,摔在沙發旁,腦袋內的嗡嗡響聲還未停下,又撞到了茶几角。 舒海林快步走到錢秀莉的身邊,手伸到一半又停了,攥緊了拳頭。 “你要把一切鬧的人盡皆知,你要毀了我,你要毀了這個家是不是。錢秀莉,我沒想到你的心腸竟然這麼歹毒。”舒海林用手指著錢秀莉,目眥欲裂,他越說越激動,似乎覺得這樣遠遠不夠,抬腳就要往錢秀莉的身上踹去,就在這時,錢秀莉抬起頭,輕輕的說了一聲,“我們完了。” 這一句彷彿有魔法一般,錢秀莉嘴角蜿蜒的血停止了流動,舒海林抬起的腳也定在了半空。 錢秀莉伸手抹去嘴角的鮮血,捱了舒海林一巴掌的臉仍舊是麻木的,沒有知覺,她的手觸碰著高高腫起的臉頰。然後她站了起來,又重複了一次剛才那句話,“舒海林,我們完了。” 舒海林在沙發上狠狠的踢了一腳才收回腳,“對。我們完了。不過,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這個家是我在養,你生了孩子之後為這個家掙過一分錢嗎? 我在工作上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你在幹什麼?我為了升職,漲點工資,為了你和兒子的日子過得更好點在外面跟人喝酒陪笑臉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啊!在刷手機,在睡覺,在逛網店!” 舒海林說著又踹茶几一腳,“是,我們是完了,像你這樣為了點小事就調查,揭發自己老公,鬧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讓你老公顏面掃地,被人指指點點的,丟了工作,沒了錢的毒婦,我可消受不起。” 舒海林說著,仍然不盡興,他抬起手,食指由上而下的指著錢秀莉的腦袋,面目猙獰卻又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完了,你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我會離開,不過在離開前我要把話說清楚。”錢秀莉拂開舒海林的手,“我在嫁給你之前不是沒有工作。我又不是不嫁給你就吃不起飯,穿不起衣。我嫁給你也不是好吃懶做在家裡睡了吃,吃了睡。我懷著斯澤在崗位上工作到生產,產假結束之後我馬上去上班,斯澤從出生到半歲,你給他換個一次紙尿褲,餵過一次奶嗎?你以為孩子是吃空氣長大的?” 好,產假結束我去上班,讓你媽來帶孩子,結果你媽是怎麼帶的?三十七八度的天,奶瓶可以幾天不洗,七個月的時候拉肚子拉出了血!我請假一個星期,好不容易把腹瀉治好,斯澤有點人樣,八個半月的時候你媽把他帶出去玩結果染上了手足口病,還得了肺炎,我一個人帶著斯澤在醫院住了十天才治好出院。那十天我哭的眼睛腫得像核桃,沒睡過一個好覺,沒吃過一頓飽飯。那十天你在哪裡呢?難道斯澤不要人照顧就能好起來?” “總算是斯澤命大,滿了週歲能走路,你媽又是怎麼帶孩子的?斯澤從小區門口的階梯上摔下來。差點摔成腦震盪,她要不是你媽,我就讓她嚐嚐從樓梯上摔下去的滋味!” 生病總算還能治,若是意外,只怕是大羅金仙也難挽回一條稚嫩的小生命。而舒斯澤的媽媽竟然能放心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自己下陡峭的樓梯,還催促他快一點。當時聽到的時候錢秀莉氣得都要炸了。只是礙於情面不好發作,如今終於能把心裡話一吐為快,言辭犀利的讓舒海林都不禁後退了幾步,他伸出手指正要斥責錢秀莉幾句,卻只吐出來幾個,“你,你,你”字,手指也無端的抖了起來。 “我什麼?難道我有一個字說錯了?還是因為那是你媽所以你選擇性的忘記了你兒子受得苦?那你總還記得斯澤三歲的時候,你媽嫌棄我不上班,興沖沖跑來幫忙接送斯澤,把斯澤接丟了事?還是你忘記斯澤三歲半她帶著下樓去騎腳踏車,她只顧著和小區的老太太聊天,斯澤騎車摔到花叢裡,把手摔骨折的事?” “我兒子沒死在你媽手下,真是命大。 你忘了在醫院裡你抱著疼的臉都青了斯澤求我辭職在家帶孩子的事了嗎?如今你卻指責我在家不工作,這個家都是你在養!難道斯澤是吹吹風就能長的,你的工資會自動變成香噴噴,營養可口的飯菜?家裡的東西用完了會自動充滿?髒衣服會自己洗乾淨晾乾摺好回到衣櫃裡?” “舒海林,別以為你那三千塊很多!這幾年我連件正價衣服都不敢買。你還以為我跟著你過得多養尊處優呢!我告訴你,沒有你我不會活不下去,甚至會活得更好!” 錢秀莉將從銀行列印的流水單扔在舒海林的身上,“你給外面的女人花的錢,我會拿回來,該是我的,我都要拿回來!舒海林,我們完了,我們是徹徹底底的完了。” 錢秀莉沒有去托兒中心,找了家賓館開了間房。手機響個不停,丁勝玫和喬明芙的電話和資訊是一個接一個。錢秀莉怕淡她們擔心,把賓館的位置發給了她們。 不到半個小時,丁勝玫和喬明芙就趕了過來,她們還把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