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花該插在哪啊這是?” “稍等,我馬上去拿花瓶。”錢秀莉被這些嗡嗡的聲音吵得頭疼,她拿起風油精在太陽穴上一抹,扶著東西慢慢的朝樓梯下的雜物間走去。 花瓶放在雜物間的架子旁邊,錢秀莉拿起一個,又覺得這樣太沒有效率,於是改拿為提,五根手指的作用被髮揮到極致, 每個指縫都夾著一個花瓶扶著東西慢慢朝外面走去。 “花瓶來了。”錢秀莉從未覺得哪天的路走得這麼艱難,好似紅軍過草地一般,每個指縫,每個指節都酸的沒有一絲力氣。圍坐在桌邊的年輕媽媽聽到聲音讓出空位,錢秀莉剛把花瓶放在桌上,一個男孩就伸手來搶其中一個小蠻腰造型的花瓶。“我要這個。” 最開始發現花的那個小女孩也看中了這個花瓶,她也伸手來拿,“我也喜歡這個,我又要這個。” 兩個孩子一人抓著瓶口,一人抓住瓶身,誰也不肯放手。 兩個孩子的媽媽見哄不住自己的孩子,都勸對方的孩子放手,兩個孩子脾氣上來了,自己媽媽的哄尚且不管用,何況是別人的要求?兩個孩子都卯足了勁把花瓶往自己這邊拉。 兩個媽媽見自己孩子吃癟,正要上場幫忙之時,這場花瓶拉扯戰已經分出了勝負,小男孩的力氣更勝一籌將花瓶拽了過去。痛失花瓶的小女孩哇哇大哭,而得勝的小男孩還沒來得及炫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花瓶脫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小男孩的鼻子抽動了幾下,也哇哇大哭起來。 小女孩見小男孩摔倒本來想笑,又見花瓶跌成一地碎片,哭得更大聲了。 “寶貝,別哭了。”小女孩的媽媽抱著她哄了起來,小女孩卻全然不依,扯開喉嚨哭得更響亮了。哄不好的孩子的媽媽心裡更是煩躁,便將火氣都發作在錢秀莉身上,“搞的什麼插花會?連東西都不準備好。還請個跛子來做事,這托兒中心這是開業還是結業啊?” 今天是開業,對方只是個因為孩子哭鬧的而煩躁的媽媽,她該大度,和氣生財。錢秀莉微笑道,“確實是我考慮不周, 我只是沒想到這個花瓶這麼受孩子們的喜歡,我再去拿幾個花瓶來讓你們挑好嗎?” “快點去吧。”她白眼一翻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轉頭又春風和煦的對眾人說道,“這什麼插花會啊,真是簡陋,要不是孩子喜歡,我早就走了,浪費時間。”她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雙手不停扒拉著的鮮豔玫瑰和清新的百合,還有滿天星各種鮮花放在自己面前。而她那三歲左右的女兒早就被玩具吸引住了目光。 錢秀莉又拿出三個花瓶,桌邊的人也越坐越多,那三個花瓶一上桌瞬間就被搶光。那個打碎花瓶的男孩見沒有自己的份,又放聲大哭起來,一雙腳還不停的在跺著,錢秀莉忙把玻璃碎片掃乾淨,要是真得扎傷了人,她就該哭了。 男孩的媽媽哄了幾句,男孩反而越哭越厲害,見沒達到自己目的,跺腳跺著跺著就躺在地上打起滾來。男孩的媽媽又急又氣,也忍不住朝錢秀莉抱怨起來,“你說你也真是的,要拿也不多拿幾個。就那麼幾個要怎麼分?” “你等等,我再去拿。” 錢秀莉這次乾脆連牆也不扶了,忍著鑽心的疼痛在雜物間之間往返。只是她這次拿來的幾個花瓶仍是沒有得到那個男孩的喜歡。 “我不要這些,我就要剛才那樣的。”小男孩又耍起渾來,他媽媽剛把他從地上提溜起來,沒得到滿意東西的他又像一塊軟爛的泥巴往地上滑去。一雙腳亂踢,嘴裡大喊,“我就是要剛才那樣的。” “你再去找一個剛才那樣的花瓶來。要快點。”男孩媽媽但凡說一聲“麻煩,”,“謝謝”之類的,錢秀莉的心情也不會這麼鬱悶。 她把那些花瓶看了個遍,都沒有發現的裡面還有小蠻腰式樣的花瓶。那個男孩也著實能哭鬧,隔著一道牆,他的哭聲都在震撼著她的耳膜,錢秀莉搖了搖頭,拿起一個和小蠻腰花瓶最相似的花瓶往外走。 “你看這個行不?這個花瓶也是很好看的。”錢秀莉的話顯然沒起作用,小男孩只看了一眼,就又開始打滾,“我不要這個,我就要剛才那個一樣的。”說著,他還抬腳朝花瓶踢來,要不是錢秀莉抓的牢,又要報銷一個花瓶。 “你怎麼搞得,這點事都做不好?”男孩媽媽急著去哄在地上打滾的男孩,經過錢秀莉身邊時肩膀撞了錢秀莉,錢秀莉剛站起來,本來也沒怎麼站穩,被這麼一撞,單腳踩在地上的她搖搖欲墜的往後倒去。 “喂。”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從外面跑進來抓住了錢秀莉的手。 “謝謝。”錢秀莉驚魂未定,靠著牆站好看向朝她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不由得一愣,“是你。”、 “是我。”麥凱風聳了聳肩膀,“本來我在街上閒逛,看見這裡這麼熱鬧我就過來瞧瞧,沒想到剛走過來就看到,嗯,你的腳,還好吧?” “還好。”麥凱風扭頭看向吵吵嚷嚷的插花的人,“這是,在舉辦什麼活動?” “托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