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境澤一路飛著,將程落送往她宿舍。直到換了身乾淨衣服,兩人才重新出現在班級裡。 當然,幾乎是剛進班級就被老師找去談話了。 從辦公室出來時,夜凝和林夢然在門口等了許久。 林夢然問:“你們幹什麼去了?還真就逃了一節課。” 程落想了想:“游泳。” “……你們兩個很閒嗎?不上課去游泳。” 不過看起來兩人倒是恢復了平日裡的狀態,似乎不再鬧彆扭了。 然而他們剛要回去上課,有個人匆匆跑來,與他們擦肩而過,進了辦公室。 “老師,出事了。”那名同學氣喘吁吁的,“有人死了。” 辦公室裡,有誰的保溫水瓶一下子跌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程落快步進到辦公室。 “誰死了,在哪兒?” …… 死的人是陸揚帆和安如心班級的里人,安如心的同桌,一個平時總是戴著眼鏡的小男生。 死亡的地方是男廁所衛生間,他的朋友見到他進去,卻發現他久久沒有出來,於是敲門,結果沒有人應。 他們從隔間爬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吊死在衛生間裡的男生。 廁所外被圍的水洩不通。 安如心難以置信的廁所門口外,眼看著警察抬出一個蓋著白布的擔架,當著所有人的面證實了男生的死亡。 這發生的太突然,安如心直到現在都覺得恍惚。 就在不久前,陸揚帆牽著她的手回到班級,安如心的臉,一路上都是紅的。 回到座位時,旁邊的男生,還問他身體是不是不舒服,臉很紅是不是發燒了。 那是一位很樸素簡單的男生,對世界沒有惡意,也從不與人交惡,每天都是笑盈盈的感覺,似乎從沒有過不開心的時候。 然而卻死在了校園裡,還是以這種自殺的方式。 安如心的手顫得不行,情不自禁的往後退,卻撞上了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陸揚帆。 “陸揚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強忍住的淚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滾落下來。 “我在。” 聲音沉穩,足以給她所有的安全感。 李蓉趕過來時,便看到安如心趴在陸揚帆的肩膀上,一抽一抽的在哭。 陸揚帆傾盡所有的耐心,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她,側臉輕輕摩蹭她柔軟的髮絲。 李蓉停在原地。 她覺得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很久以後,她才邁開腳步,走到安如心身邊。 安如心一看到她,立馬從陸揚帆的肩膀處離開,投入李蓉的懷裡,哭得更大聲了。 李蓉抱著她,沉痛地閉上了雙眼。 她太理解安如心此刻的感受了。 人生命的逝去,匆忙到比煙花的綻放還要短暫。曾經還在你咫尺之間、與你聊天的人,轉瞬就失去了生命,天人永隔。 這種突然和反差的對比,讓任何人都無法接受身邊人以這種方式離開。 程落站在人群外瞥了一眼烏泱泱圍著的人群,老師一如既往的很快出現,遣散開學生們,衣服兜裡的手機嗡嗡作響。 程落回頭看了一眼睜開雙眼的林夢然:“怎麼樣?” 林夢然讓鋼鐵士兵悄悄摸進去看了一眼情況,睜開眼後,她說: “從表面上來看,確實是自殺。脖子前有一條很深的繩痕,和那條他用來自盡的繩子基本吻合。” “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人蓄意謀殺,對嗎?” “對。因為那條傷痕很容易就能偽造出來。”林夢然解開自己的領帶,拿夜凝做演示:“比如說,如果兇手像這樣從後面向上勒住他,直到他斷氣,看起來的效果就和他自殺時的效果是一模一樣的。” “況且我不認為系統安排的劇情會做無用功。如果前一個的死亡是蓄意謀殺,那麼後一個很有可能跟前一個相同。” 夜凝說:“如果要做到這一點,這個人一定身手敏捷,還要有足夠的時間,從下課到他死亡才五分鐘不到,這個人能夠悄無聲息的置人於死地,還能夠順利的離開現場,一定很熟悉學校的構造。” 程落問:“班級裡今天有請假的人嗎?” 林夢然說:“沒有。除了你帶著唐境澤逃了上節課以外,所有人都在教室聽課。” “隔壁幾個班呢?” “並不清楚,你是要一個一個查嗎?” “那樣會打草驚蛇。”程落深深凝視著所有的學生。 在他們或詫異,或悲痛的面容下,有一個真正的兇手。 本該平靜的一天因為這件事情再掀波瀾,學校又在緊急和教師商討對策,於是放了他們一整個晚自習的假。 程落三個人回到宿舍後門一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裡面待了一個晚上。 孟默從食堂買飯回宿舍,路過女宿舍樓的時候無意中瞥了一眼,一整排的宿舍都亮著燈,只有一個宿舍沒有亮。 那正是程落她們的宿舍。 孟默目瞪口呆,她們這麼早就入睡了嗎? 今天又出現了死人的事件,這肯定是劇情的一部分,本來孟默還打算回宿舍後和她們發簡訊聊一下這件事,結果三個人熄燈直接睡了。 他總不能三個人挨個打電話把人叫醒吧。 晚上查寢的時候宿管阿姨推開程落寢室的門,三個人矇頭大睡,燈也不打。宿管阿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