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酒瞳孔中,她的身體所有的動作變得緩慢,氣勢如虹的朝著紀塵飛身過去。 渾身難掩的血腥氣,連魂體狀態的她都彷彿能聞到。 耳邊是絕天宗弟子此起彼伏的呼聲,眼前的畫面逐漸變得模糊,耳邊的聲音也變得不再清晰。 “掌門!” “姜酒!不可中傷掌門!” “小師妹走火入魔了!” 姜酒眼前的畫面不斷飛逝,有過去紀塵為她撐腰時的神情,有紀塵放她離開時的哀傷之色,還有設想中的未來,她被當成魔女被天下追殺之時的場景。 最後卻停留在紀塵為封印消耗自身精血時的畫面。 她想..... 紀塵從不止是一個黃油裡的男主,而是個對心懷天下的劍仙,也是個合格的師尊。 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串資料。 因封印而虛弱的他,不應該死在這裡。 四周都是人,姜酒平日裡連說話都困難,就算她現在仿如遊魂,她的社恐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改善,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恐懼如影隨形。 但在這一刻,姜酒竟下意識衝到紀塵身前,哪怕她現在並無形體。 “停!” 姜酒閉著眼,在無人所知之處,對著自己的身體大喊。 周圍的聲音在這一刻靜止,她沒睜開眼,但也沒聽見利器刺穿身體的聲音。 直到半刻鐘之後,她才聽見耳邊傳來她自己的聲音。 “你有病吧!他們可是會打擾你安穩生活的人!” ‘姜酒’氣急敗壞的用戟尖指著姜酒的靈體,手臂微微發抖,看得出她很用力的想要讓身體動起來,但卻被定在原地。 “你說過你最喜歡一個人,不喜歡別人打擾你,不喜歡和別人相處。” “他們都是讓你生活變糟糕的人!他們都該死!” 姜酒呆呆的看著‘姜酒’聲嘶力竭的指責她,心情莫名很微妙。 “你....就是我吧?” 姜酒只覺得眼前的人好了解她,瞭解到就像她本人一樣。 “哼!” 誰知‘姜酒’眼中血光大盛,手中的白澤長戟都跟著沾染上紅光,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我的確是你,但你攔不住我。” 隨著‘姜酒’話音落下,白澤長戟上的紅光開始逐步侵蝕白光,如同一件聖器正在被汙染般,邪惡恐怖。 “別!別傷害白澤。” 姜酒的語氣瞬間變得急迫起來,想要伸手搶過長戟,卻只能無力的穿過它。 不用想都知道白澤現在肯定很難受,他可是瑞獸,這種不乾淨,近乎魔氣的東西,肯定讓他很痛苦。 “只要他們都死了,我不會對白澤怎麼樣,那個老傢伙對我還不錯。” ‘姜酒’語氣冷冰冰,除了絕對的瘋狂,還有近乎變態的理智。 突然,在姜酒背後的紀塵用十分冷靜地嗓音開口說道。 “你不是姜酒,你是心魔對嗎?” 姜酒訝異的側頭看向紀塵,只見紀塵神色冷靜的看著‘姜酒’,彷彿現在陷入生命危機的人不是他一般。 “是不是又如何,要不是那個優柔寡斷又懦弱的的廢物阻止我,你早就死了。” ‘姜酒’冷笑一聲,看向紀塵的眼神只有殺意。 “你.....很討厭我嗎?” 這次紀塵沒有以‘為師’自稱,而是語氣平淡的問出這句話。 ‘姜酒’毫不猶豫地應道。 “對!很討厭。” “看似道貌岸然,實則心懷不軌。” “你敢說你放棄我了嗎?作為你徒弟的我。” 說完這句話,‘姜酒’嘲諷一笑,銳利的眼神彷彿將紀塵的內心扒光了,放在眾人面前。 “你不敢承認。” “因為你時時刻刻都想把我關起來,讓我只能看著你一個人,不是麼?” 還沒等紀塵開口,‘姜酒’就自己說出了答案。 姜酒的視線下意識挪到紀塵臉上,卻正好看見他閃爍的目光。 這下輪到姜酒慌了... 事實證明,心魔說的好像沒錯.... 怎麼肥四,她還以為紀塵要跟她做回師徒了.... “但我沒那麼做不是麼?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無人真君子。” 紀塵很快就收拾好表情,淡淡的回道。 “與我無關,我今天的任務,就是把你們都殺了。” 說罷,心魔便再次試圖控制長戟,只見長戟上紅光大盛,看樣子白澤好像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心魔不按套路出牌的行為嚇了姜酒一大跳,她傾盡全力開始壓制心裡的雜念,想看看對心魔有沒有用。 下一秒,就見心魔臉色一變,語氣逐漸暴躁。 “你有病吧!” 姜酒對上心魔的眼睛,莫名有點心虛,她穿越兩年多,說話的口吻也被同化,變得文鄒鄒。 如今見心魔這副暴躁老姐的語氣,頗有點像現代人,她一時間有種奇怪的割裂感。 再配上這一身仙氣飄飄的古裝,違和感就更重了。 “你是因為我的怨氣而誕生,我知道怎麼對付你了。” 姜酒堅定的說道。 她確實曾想過如果所有男主都消失,她是不是就能安心找個地方躲起來,過與世無爭的生活,沒有人打擾,輕鬆快樂的田園生活。 反正她是社恐,也不喜歡社交。 但這又不代表想讓他們都死..... “酒兒在壓制你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