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劃破天際,修靈院眾弟子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第二聲,第三聲便接踵而至。 “王鑑師兄......王鑑師兄死了。” “成師弟快要堅持不住了。” ...... 片刻間,慘叫聲此起彼伏,修靈院內亂作一團。還未來得及集合的一些弟子,抱頭鼠竄,慌不擇路地從各處往混沌蓮臺趕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彷彿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慌什麼慌!咱們這麼大個修靈院,難不成還怕了那幾個躲在暗地的鼠輩不成?” 吳元子慘死,邱長生不在院內,安萍作為這一批弟子中聲望最高的人,修靈院遭遇如此風波,他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 “醫修班弟子三人一組,同我一起回院裡,仔細檢視有沒有受傷的弟子。”安萍一馬當先,帶著醫修班的弟子們返回修靈院中。 安萍一聲令下,連他在內的十名修靈院弟子,提起長劍返回了院內。 修靈院內,新鮮滾燙的血,濺滿了灰白色的石牆。 “趙師兄!成師弟......” 安萍心中一陣揪痛,望著沒了氣息的兩位師兄弟,他也只得硬起心腸,繼續往裡查探。 醫修班的九名師兄弟緊隨其後。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修靈院中,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文師妹!文師妹!”安萍大聲呼喊著,視線四處掃視,只見不遠處一名女弟子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柄利刃,已然氣絕身亡。 “這群畜生!” 安萍的心沉到了谷底,這一路尋來,竟沒有一個人能僥倖活下來。他入院十年,跟著邱師尊以及院裡的師兄弟,殺過山匪捕過異獸。 十年裡,他經歷過無數次生離死別,哪怕是自己最心愛的小師妹被山匪擊殺,手把手教自己靈術的大師兄被異獸撲下山崖,他都沒有今日這麼絕望過。 此時此刻,他看著滿地的同門屍首,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那些曾經朝夕相處的師兄弟,那些曾經一起修煉、一起談笑的同門,如今都已化為冰冷的屍體。他卻什麼都不能做,甚至連找敵人拼命的機會都沒有。 “新入醫修班的弟子將遺體整理到一處,待會統一運回混沌蓮臺,其餘人跟我繼續搜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 醫修班的弟子各個面色蒼白,黯淡無光的眼神中寫滿了恐懼二字。 “聽安師兄吩咐,我們分散行動!速度要快!” 說話之人叫戴長庚,在這批弟子中年紀最大的,見過的大場面也最多。面對如此慘狀,他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慌亂,朝身後那群小師弟吩咐道。 新入醫修班的弟子們將同門的遺體一具具地抬起來,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悲傷的氛圍交織在一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一,二......” “五,六,七,.....” 八具屍體被整齊地擺在了一起。 “你們先將八位師兄弟的遺體運回混沌蓮臺,我再去裡面瞧瞧有沒有活著的。” “不行!安師弟,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戴長庚扯住安萍,聲音沙啞地說道。 “時至今日,我已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他們既想取我安萍的命,那就來吧!” 望著執意往裡衝的安萍師弟,戴長庚知道攔不住,只得指揮醫修班的幾位師弟同自己先將同門的遺體運到混沌蓮臺。 “出來!出來!” “有本事連我也一起殺了!你們這群膽小鼠輩,躲在暗地裡殺人算什麼本事?三日前被我們踩在腳下羞辱的滋味這麼快就忘了?” 此刻的安萍跟發瘋了似的,在瘋狂挑釁邊晉,他沒能保護好最心愛的小師妹,沒能守住祖傳的靈劍,如今,連自己同門的保護不了。 他悔,他恨! 他只怪自己學藝不精! “哈哈哈哈哈,被擒了,鎖在地牢裡的滋味不好受吧?” “邊晉!你可知道我們在背地裡叫你什麼嗎?呵!仗勢欺人的狗崽子罷了,沒了你爹,你連一個小小的地牢都出不去!” 他站在一片血泊之中,身後是慘死的同門,眼前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他心中的悔恨與憤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 “呵...呵呵呵呵.....”安萍再次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甘。 安萍的笑聲突然卡住,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悶響。他的身軀搖晃了兩下,猛然往前栽倒,四濺的鮮血在青石板上綻放出妖豔的花朵狀。 四個凌厲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們手中牽引著兩根細長的琴絃,瞬間穿透了安萍的身體,一個照面的功夫,安萍的軀體便被切割成了四塊。 混沌蓮臺上,幾百名修靈院弟子,被霧影山莊十名宿者逼到退無可退。 霧影山莊,是由一批被各洲各國通緝的亡命之徒組成。莊主叫霧影修,十年前曾單槍匹馬刺殺過鄘洲那位大宗師。 十年前的那場雨夜,霧影修同鄘洲帝在迎襲門過了近千招,最後還是棋差一著敗了下來。 換做別的帝王,霧影修早就被株了九族。可鄘洲那位帝君脾氣性格奇怪得很,對於刺殺失敗的人,他甚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