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急促的警戒鈴響起,那尖銳的聲音劃破寧靜,迴盪在修靈院的每一個角落。全院弟子以最快的速度從各處趕來。 吳元子師尊被殺一事,很快便傳到了所有人耳中,來此集結的所有弟子,臉上都帶著一絲肅穆和警惕。 禁閉地牢是一個天然的隔絕自然靈氣的場所,加之邊晉被捆仙索所縛,縱使有渾身本領,也難以施展。他等了整整三日才等到父親以及隱月閣的人來救他。 那日被俘,邊晉的心中充滿了屈辱和怒火。他像一條喪家之犬,被司南溪無情地踩在腳下。他想起司南溪高高在上的模樣,想起吳元子那張充滿嘲諷的臉,還有那些曾經對自己冷嘲熱諷的修靈院弟子。他們,統統都該死! 如果他願意,他可以輕易地釋放出體內的靈力,將邱長生在內的所有人瞬間誅殺。然而,他沒有這樣做。他收起了自己的怒火,決定放邱長生一條生路。 這並不是因為邊晉害怕須臾峰裡所謂的那些高手,他只想借邱長生的手,找到三日前那個耍花招打敗自己的黑衣人。 踐踏之辱!他必百倍奉還! 司南溪何許人也?在異荒戰場上廝殺纏鬥了這麼多年,他能不知道邊家的人是個什麼尿性? 除了宗家那幾位還有點翩翩公子的秉性,剩下的那些分家子弟,在各自封底上當慣了土皇帝,各個都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性格。 司南溪雖當眾擊敗了邊晉,卻沒有過分羞辱他,反倒勸吳元子跟邱長生不要與邊家結仇,也正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吳元子的死很快便傳到了紫霄峰,楓齊雲湧二人正吃著午飯,望著一路踉蹌狂奔而來的山下弟子,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你別急,慢慢說。”雲湧安撫道。 “雲湧師姐楓齊師兄......我師父,吳元子,被奸人所害,慘死在了緊閉地牢裡,那人還揚言要修靈院留下三十具屍體,以洩心頭之恨!” 聽到這個訊息,楓齊雲湧二人臉色大變,手中的筷子不自覺地愣在了半空。 “你等等,我去稟報紫霄師尊。” 楓齊放下筷子,匆匆忙忙轉身,朝紫霄峰深處走去。 紫霄峰深處有一潭清泉,名叫凝霜泉,此泉位於紫霄峰的陰陽交匯處,無論颳風下雨,無論春秋冬夏,此譚水面都有一層淡淡的霜氣,因此得名凝霜泉。 楓齊站在一旁,心中焦急如焚,卻不敢打擾正在閉目傳功的師父。他眼前的景象,正是紫霄峰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這凝霜泉,如一顆明珠鑲嵌在紫霄峰的深處,無論春夏秋冬,無論晴雨風霜,泉面始終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霜氣。 此刻,紫霄真人與寒霜子雙雙浮於水面,彷彿與天地靈氣融為一體。紫霄真人身上的白灰道袍隨著體內靈力的流轉,一片片隆起,彷彿有生命一般。 那微微泛起的水雲繚繞在凝霜泉上,宛如薄紗輕掩佳人面。其中透出的紅光,宛如夕陽餘暉映照在湖面,又似烈火燃燒,將這清冷的泉眼染上了一抹妖豔。 這紅光,正是紫霄真人身上那件道袍所發出的靈光,它在這陰陽交匯之地,汲取著天地間的靈氣,孕育著無盡的力量。這股力量,正源源不斷地被寒霜子吸收著。 紫霄真人的身影在紅光中若隱若現,宛如神明降世。寒霜子閉目靜坐,全身籠罩在紅光之中,彷彿在接受天地的洗禮。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只有那紅光在不斷閃爍。 不知過了多久,紫霄真人身形一顫,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寒霜子聞聲睜開雙眼,急忙扶助紫霄師尊。 紫霄真人臉色蒼白,身形顫抖,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先前整齊的頭髮,也變得有些凌亂。不等寒霜子開口,紫霄真人扶著他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為師隨你白師伯來須臾峰已二十餘載,須臾峰的這個秘密也守了二十餘載,如今他大限將至,恐怕山上山下安穩的生活,也到頭了。” 寒霜子的手掌伸入水面,手指沾起幾滴潭水,同一時間,平靜的湖面激起數圈漣漪,隨後逐漸恢復平靜。 最後一圈水波消失時,寒霜子將殘留在他指尖的最後兩滴水,彈回水面,引起一陣波濤。隨即開口道。 “師父常說,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覆命。萬物紛紛芸芸,最終都要回到它們的本源。山上山下的平靜,因它而生,也會因它而終。” 紫霄真人輕嘆一聲,目光投向遠方的山巒。 “這須臾峰,外人看來不過是一處尋常山峰,原本只有我們七個老傢伙知道此地隱藏了什麼。後來那個姓金的小師侄估計也知道了,將此地設成了一處禁地,不讓外人進入。山上山下,各有各的規矩。這些年,山上之人遵守約定,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山下之人,也庇護著整個臨安城不受侵擾。” 寒霜子面無表情,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遠處的楓齊見師父跟大師兄傳功完畢,從山坡一躍而下。他藍黑色的長袍,正隨風輕飄。 “師父,師兄。”楓齊朝二人淺做一揖,繼而開口說道。 “山下的吳元子師弟死了,幾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