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衛雲澈聽得真真切切,於是他把所有的寶都押在了這位新晉內峰弟子的司南溪身上。
所以邊無我進去,他沒跟,因為他早就猜到邊無我此行大機率有去無回。
王惡林進去,他沒跟,因為他感覺得到王惡林這人陰狠毒辣,跟著他大機率也是有死無生。
直到司南溪來了,他才主動現身。只是衛雲澈沒想到,自己要等的人,竟然是當日搶走自己一大箱子銀票的傢伙。
有時候緣分就是妙不可言,衛雲澈當街的一句戲言,今日竟然成真了。
“別想了,死不了!”司南溪一腳踢醒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衛雲澈。
衛雲澈輕哦了一聲,方才挪動起步子來。
司南溪攆起那隻死了的蝕骨毒峰,碎念道:“這東西不是嶺南荔的專屬嗎?怎麼在須臾內峰的秘境通道里也能看到?”
確認了衛雲澈確實不是裝的後,司南溪提前將所有陷阱障礙掃清,二人前進的速度也大大加快。
行至最後一道岔路,司南溪已經能聽到青木神樹秘境裡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推開衛雲澈大步朝裡奔去,推開石門的瞬間,裡面的景象卻讓他大為震撼。
邊無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被五盞燭光點亮的山洞。
以及——
兩具被蒙上白布的屍體。
司南溪整個人宛若雷擊,他不可置信地挪著步子,既想靠近,又不害怕心裡的猜想被證實。
“司南溪,你小子竟然沒......”
王惡林差點將最後那個死字脫口而出,最後反應過來才改口道:“你小子竟然沒早點趕過來!你可知你須臾峰發生了何等變故?哦——”
王惡林特意將最後一個“哦”字拖長片刻,隨後冷笑幾聲朝他譏諷道:“哦,我倒是忘了,你已經是一峰之主了,須臾峰跟你沒什麼關係。來得晚,也可以理解。”
“王惡林你給我閉嘴!”
“誰準你直呼我大名的!”
王惡林調起靈力欲要發作,一旁的弦靜跟雲影姬卻反常地擋在了他身前。
“怎麼?連你們也要護著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
“王惡林,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心裡沒數嗎?白院長跟金禪海雙雙殞命,硬闖秘境的邊家老鬼殺了人卻不見了蹤影。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內鬥?”
雲影姬平日裡雖看不慣金禪海那副臭臉,但她是個拎得清局勢的人,現在已經到了須臾七峰生死存亡的關頭,不管是誰,摒棄往日恩怨,一齊對外才是當務之急。”
白蓮心走了,須臾峰的松柏依然會長,山腰處的蓮花依舊會開,金禪海會替白蓮心守護這裡的一草一木,直至他離開。
“不可能,金師兄實力不在邊無我之下!他若想走,邊無我不可能攔得住他!”
“他是戰死的。”
“金師侄沒有逃,他與那賊子戰到了最後一刻,只可惜那人還是技高一籌。”
晉冥河走到司南溪跟前,低聲道:“他丹田大絡精血耗盡,力竭而亡。”
司南溪的指甲深入肌膚,他只想知道現在是不是一場夢,否則今夜怎麼會如此悽慘動盪。先是紫霄真人慘死,接著院長仙逝訊息傳來,他已經足夠傷心難過。
但想著須臾內峰裡的一切有金師兄頂著,他也就好過一些了。
只要金師兄在,他在須臾內峰就不算無依無靠。在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總還有一絲期待。
如今......
最後幾步路的距離,司南溪走得異常緩慢,慢得像是過了三載春秋,重得像背了千斤大鼎。
司南溪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金禪海一直反對用人當青木神樹的“藥引”。他如果真這麼做了,須臾七峰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既然沒有存在的必要,又何苦為了它搭上自己的性命?
司南溪走完最後幾步路,低頭,伸手,掀布,原本呼吸間就能做完的動作,司南溪雙手顫抖不知用了多久。
白布之下,金禪海面無血色,早已沒了呼吸。
司南溪的掌心處,點點腥紅滴落,他用盡全力捏緊拳頭,最後也只能無力地鬆開。
儘管計劃出了點問題,但這一切都還在王惡林的掌握之中。白蓮心死了,作為第一繼承人的金禪海也死了。如今須臾內峰群龍無首,正是他鳩佔鵲巢的好機會!
王惡林臉色一斂,清了清嗓子,對眾人喊道:“院長走了,本該是金師侄繼任,可金師侄如今慘遭殺害!我這個做師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