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衛雲澈就從懷裡掏出一張牛皮紙,畢恭畢敬地遞到了司南溪跟前,地圖上部分墨漬還透著溼潤,顯然是剛畫完沒多久。
“誰是你哥,別在這跟我瞎套近乎。”
嘴上罵歸罵,司南溪手上倒是一點不客氣,一把將那張牛皮紙給拿了過來。
衛雲澈一溜煙地退到櫸樹後面,等了片刻,才探出個頭來,邊掏耳朵邊嘆氣道:“溪哥,這裡面太危險了,小弟我就不陪著進去了,您自便?”
白蓮心生性淳厚,青木神樹這曲折蜿蜒又暗藏殺機的通道,自然不是出自他之手。那位木靈神的後代因為身體原因,在這裡不知盤踞了多少年。
反正按白蓮心的說法,沒有兩百年,也有一百五十年了。
如果白蓮心算是那位老前輩的徒弟,那像他這樣被坑進來的“徒弟”,前前後後得有十幾二十個了。
只是這些人裡有的不甘寂寞,半路死了。有的呆滿五年,重見天日後再也沒回來的。白蓮心是唯一一個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呆滿五年還回來的。
也不知是被白蓮心感動到了,還是那位老前輩終於活膩了,在他的攛掇下,那位老前輩自行切斷了與青木神樹的聯絡,走到了漫漫人生的盡頭。
這些人在地穴光待著也不是個事,百餘年下來,這條由內至外的路便被打造得無比蜿蜒,途中更是危險重重。
“欸欸欸,你幹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堂堂須臾內峰弟子竟然欺負一個小孩,還要不要臉了?”
司南溪提著衛雲澈的腰帶,起身便往秘境裡走,任憑他怎麼哭喊,司南溪也不為所動。
“你走前面。”
行至第一道分叉路前,司南溪拎著衛雲澈的褲腰帶,給他甩到了地上。
“噗......噗......這什麼鬼地方,全是灰。”
“少廢話,帶路!”司南溪抬腿便在衛雲澈的屁股上留下個腳印。
“嘖嘖,一個須臾內峰的弟子,進自己秘境居然要外人帶路,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不就是怕死嘛,行,帶路就帶路。”
“嘰嘰喳喳的,還真是煩人。”
衛雲澈不情願地望了眼司南溪,隨後嘟囔著嘴罵罵咧咧地將頭轉了過去。
對司南溪而言,衛雲澈這小子渾身上下處處透著古怪,先前讓他滾,只不過是司南溪對他的試探。
他若是真想走,那便是做賊心虛,司南溪當場便會斷他手腳,順便將他捆了送到金禪海那。他若是不走,那更不能放過了,鬼知道他給的地圖是真是假?讓他帶路,萬一遇到邊無我發難,自己還能靠他周璇片刻。
第一道分叉路有三條,衛雲澈頭也不回地朝中間那條路走去,司南溪隨手抄起石壁上的蠟燭,端詳了片刻,忍不住嘖嘖道。
“琥珀蜜蠟?呵......一柱半尺高的琥珀蜜蠟,少說能燒個一兩年不熄不滅,這東西在太平宮裡都是稀罕物,沒想到這秘境裡竟然隨處可見,還真有趣。”
衛雲澈在前頭帶路,司南溪保持幾個身位跟在他身後。
方向雖對,但也不代表前往青木神樹秘境的路是暢通無阻的,拐角隱秘之處,二人也遭受了不少浸了毒的短箭暗器襲擊。個別彎腰才能路過的地方,更是毒絲毒網橫生。
邊無我修為高超,這點低階的玩意兒對他而言,跟鬧著玩沒什麼區別。
先前進入的五峰夫子,在這裡熟門熟路走了十幾年,有些陷阱更是他們精心佈下,防的就是外人闖入,自然也攔不住他們。
異荒戰場上,這些坑人的陷阱,司南溪的白翊部沒少經歷,諸如毒霧瀰漫的沼澤、暗藏殺機的流沙坑以及那些能夠模擬環境聲音誘敵深入的幻音陣,他都是親身經歷並一一克服過的。
因此,面對眼前這些相對簡陋的機關陷阱,司南溪雖然不得不小心應對,但心中並無太多懼意。
但衛雲澈這個愣頭青,卻是莽撞地橫衝直撞,將那些陷阱視若無睹。司南溪也懷疑過衛雲澈這小子是在裝傻充愣故意隱藏實力,只是他的這表現,司南溪怎麼看都不像是裝的。
“蝕骨毒蜂!”
司南溪臉色微變,內心不由得驚駭了半分,右手下意識地將衛雲澈按在了原地。
“幹嘛?”衛雲澈忽地將頭轉了過來,疑惑道:“還走不走了?”
原本離衛雲澈脖頸還有兩寸遠的蝕骨毒蜂,他這一轉,瞬間便來到了他的頭頂。
蝕骨毒蜂毒性極強,連邊無我這種靈境七段的高手,被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