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腹誹完便轉過了身,準備找造型師一道出去吃個飯。
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一個白色身影在走廊一晃而過。
他想這又是誰,這一天天的就跟下水餃似的不帶停歇。
一面又怕是不是什麼娛記狗仔,就悄悄跟了上去。
剛跟到拐角,人就消失了。
言清伸長了脖子左看右看。
走道里哪有什麼穿白衣服的人,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她穿著寬大的病服,一個人顫顫巍巍推著點滴架往前走,右手咯吱窩還夾了個畫板,看起來頗有違和感。
本來十多歲的孩童沒有家長陪同就足夠可疑了,一邊打點滴一邊還夾個畫板就更奇怪了。
言清環顧四周,沒有見到其他人,便向她招了招手:“喂!小孩,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人經過啊?”
被叫小孩的小姑娘抬起頭,眼睛大大的,像個洋娃娃,長相還算清秀,只是臉上的表情就不大好看了。
小女孩毫不客氣的瞪了言清一眼,眼白只差沒翻到天上去了。
“我不叫小孩!我有名字的好嗎?”
“我叫欣然!還有我已經十一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大叔你眼瞎嗎?要是眼睛不好你就去掛個號,反正這裡就是醫院,也省得你來回跑!”
她一氣呵成,隨後毫不客氣的在言清腳上重重踩了一下。
言清頓時抱住腳一通鬼哭狼嚎。
臥槽,搞什麼?他沒聽錯吧?
他才二十六歲已經被叫大叔了嗎?這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屁孩這麼兇殘?
嘴上欠收拾也就算了,下手也這麼兇殘,居然敢先下手為強,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言清斷不能在此受辱。
想到此處,言清立刻伸手,揪了小姑娘的耳朵道:“小屁孩,叫誰大叔呢?你家大人沒教過你大人問話小孩子就得乖乖回答嗎?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不懂讓小爺今天教教你!”
叫欣然的小姑娘被揪住了耳朵,立刻齜牙咧嘴叫了起來。
她一面哭喊一面不忘頂嘴:“呸!像你這種只會欺負小孩子的大人有什麼好尊重的?你說我不尊重你,那你尊重我了嗎?”
言清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心裡的無名火“騰”地就燒起來了。
他言清靠的就是一張嘴打遍天下無敵手,向來所向披靡。
今天要他栽在一個小屁孩手裡,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嘿,你看看你的說話的樣子,像是小孩子嗎?你可比那些社會上的大人惡毒多了!我看不是我要去看眼睛,而是你吧?你先擦亮擦亮眼睛,認清楚自己再來說話好嗎?”
欣然的哭喊很快引來一批看戲的群眾。
眾所周知,我國文化博大精深,作為擁有五千年文化底蘊的傳人,國人大都有個喜歡吃瓜的興趣愛好。
大家秉承有熱鬧不看白不看的原則,這會子立刻將二人團團圍住了,一個個看得津津有味。
有幾個還對著言清指指點點:“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真是醉了,這世道男人都敢公然打女人了!”
“這哪裡是男人打女人?分明是大人欺負小孩!”
“嘿真是不要臉,丟咱們男同胞的臉!”
“什麼丟你們男同胞的臉?他這丟的是我們大人的臉!以大欺小,不要臉!”
“要不咱們報警吧?”
言清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登時有些頭大。
什麼鬼?明明是這小鬼先動的手好嗎?
這群人怎麼什麼都不問一聲就隨便下定論?
臥槽了真是!
他有口難言,四顧茫然之時,忽然瞥見欣然的胳膊下夾的畫板露了出來。
言清立刻鬆了手,指著畫板道:“你這畫了什麼?是不是阿然?拿過來給我看看!”
欣然揉了揉被揪痛耳朵,敏捷的將畫板藏到了身後:“不給!這是我的畫!憑什麼給你看?”
言清面上浮起一陣譏笑:“就憑你一個小屁孩也能畫出來這樣的畫?別說夢話了!你這不會是從哪裡偷的吧?”
他剛剛草草看了一眼,那畫線條流暢,比例良好,卻將顧筠然畫得極為神似。
他雖然不懂畫畫,也斷定這絕不可能是一個這麼小的孩子畫出來的。
小欣然被拆穿,面上有些尷尬起來:“誰……誰說是我畫的了嗎?我只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