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上零零散散堆了不少劇本,行程ipad螢幕閃著幽暗的光,一隻蘋果在邊上搖搖欲墜,隨時有掉落在地的風險。
顧筠然躺在床上翻看劇本,手上插著的吊針格外醒目。
言清坐在沙發上啃著蘋果打遊戲。
很快他就死了,罵了幾聲“臥槽”將手機摔了,過了一會又屁顛屁顛的將手機撿回來繼續玩。
顧筠然剛進入狀態,就被他驚擾,如此反覆幾次,他忍不住道:“你有病啊?”
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啞。
言清毫不退讓,昂著頭叫道:“你有藥啊?”
顧筠然揉了揉臉,有些煩躁的說道:“我真的是服了你了!要打遊戲你出去打,別在我這裡礙手礙腳,看個劇本就聽見你一個人在那裡叨叨叨的!”
“合著就只有你能來照顧我,沒有其他人了?每回我生病都是你放大假,簡直是變相的帶薪休假!”
“喲喲喲,這怎麼還煩上了呢?”
言清咂了咂嘴,毫無顧忌的挑釁:“我們顧大帥哥這是心理不平衡了嗎?要不咱倆換換?你當助理我來拍戲?”
“或者你覺得床上躺著不舒服,我把沙發換給你唄?這怎麼還暴躁了這是!”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腔調,聽得顧筠然火從心起:“怎麼我這一天就看見你一個人?我生病了劇組都沒人來看我?”
他說著,情緒愈發煩躁,伸手將桌子上的劇本揮落了。
他少有這樣斤斤計較的時候。
言清見他心裡不痛快,當下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腔調,將他扔地上的劇本一個個撿起來,放到沙發旁的桌子上。
“劇組本來就因為你上次生病不得不延期了,這會子個個爭分奪秒忙得飛起,哪有空來看你啊?這不是送花的送花,送果籃的送果籃了嗎?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吃錯東西觀察觀察就出去了。”
他嘴上說的輕鬆,實則在心裡揣測他生氣的理由。
顧筠然悶聲不語,面上瞧起來依舊不大高興的樣子。
言清試探著道:“你想看到誰啊?難不成你想看那個害人精來慰問你啊?那你可真是病的不輕,得在醫院多待幾天,讓醫生好好看看了!”
顧筠然抬頭瞪了他一眼,極其煩躁的揉了揉頭髮:“誰來看我都比你這傢伙強!”
聽起來有點炸毛。
言清站起來,叉著腰說道:“那可真是遺憾,只能我來看你呢!你想知道的害人精早上來過,老子把她攆走了!只能委屈一下你繼續跟我待著了!”
顧筠然聞言,胸口劇烈起伏,一雙眼睛憤怒的盯著言清,看起來像是被氣到了。
言清一臉詫異:“你不是吧?你真的想見她啊?拜託你搞清楚一點好不好?她可是害你的人啊!”
他苦口婆心的勸誡,顧筠然充耳不聞,反而對他念經:“你別那麼針對她,不是她做的。”
那口飲料下去的瞬間,他不是沒懷疑過她。
可她毫不猶豫就將瓶口往自己嘴裡送了,顯然不曉得那裡頭裝的是什麼。
所以他當即揮手,將瓶子打落了。
言清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從前我只當你是脾氣好,氣量大,這次我算看明白了,你是腦子有問題啊!”
他伸手指著顧筠然的腦袋,用力按了下去:“這段時間她是給你下藥了還是灌迷魂湯了?我拜託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她是個什麼東西你不知道嗎?你忘了她是怎麼對薛小姐的嗎?”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因為他看到顧筠然當即變了臉色。
雖說原本他的臉色便不是很好,可他這會子的狀態同剛剛完全沒得比,看他的樣子彷彿要把自己吃了似的。
薛佳是顧筠然的逆鱗,他不該輕易觸碰的。
顧筠然面色鐵青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覺得我忘得了嗎?”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言清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心裡不住懊惱自己嘴快,說了不該說的話。
忘不忘得了,那都是顧筠然的女朋友,輪不到他上綱上線。
“阿然,對不起。”
言清低頭,態度誠懇:“我只是覺得你最近有點不可救藥,我不明白你在幹什麼,所以想提醒一下你,沒有別的意思。”
顧筠然臉上浮起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似乎是在極力忍耐。
他抬起頭,自嘲的笑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