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宋嘉儀身邊。
他面上帶著一絲侷促不安,打量著宋嘉儀身邊的工作人員。
宮良末看出他的意思,同宋嘉儀道:“你們先聊。”
轉頭同安安說了幾句,帶著其他工作人員去了樓梯口,替他二人闢出空間來。
蘇羽歌的臉上佈滿糾結與不安。
他此刻心情沉重如外頭的天空,昏昏沉沉不見天日。
他今年25歲,已經在娛樂圈打拼多年,前幾年的時候並沒有工作室,也沒有籤公司,是近兩年小有名氣之後才籤的新韻。
娛樂圈裡打拼多年不見天日的人猶如過江之鯽,比比皆是。
而不斷進圈之人更是猶如雨後春筍,多的插不下腳,能夠從萬人當中脫穎而出者少之又少。
現在當紅的小生裡頭,有幾個人不是大有來歷。
他既無背景來歷,又無後臺支撐,能夠走到今天,靠的不過是滿腔熱血的那一股子拼勁。
可這圈子如此殘酷,哪是靠滿腔熱血就能支撐下去的。
角色被隨意更換,導演話語裡的意有所指,投資方明裡暗裡的暗示,哪一種不需要心理交戰,不需要奮起抵抗呢。
也曾想過妥協。
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下個月的房錢都拿出不來,每日煮泡麵、幹拌泡麵、幹吃泡麵,嘗試了泡麵的各種吃法,也無法解決當下的困境。
思想已然麻木,前途一片黯淡無光,熬不出頭的感覺實在是恐怖。
他整日整夜的失眠,眼睛下的淤青靠化妝已經掩蓋不住,化妝師絮絮叨叨的抱怨工作量增加,他只能賠笑著抱歉。
轉過頭便再無笑容。
臉上的麻木消沉一一浮現,他覺得自己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
你看那人,置身萬眾矚目當中,由眾人團團包圍細心呵護。
渴了有人遞水,冷了有人披衣,妝發凌亂了,亦有人第一時間打理。
可他呢?
孑然一身無人問津,被人肆意欺負隨便丟棄。
隨便來一個人都能讓他坐冷板凳,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十八線。
少了他,劇組依舊正常轉,在這偌大而又人擠人的地方,有他沒他都一樣。
繼續留在這裡,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