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是哭著回來的。
扶柏下去接了她,一到廂房,青杏就跪倒在地:“小姐,陳望被官府的人給抓走了。”
許婉寧安慰她:“到底怎麼一回事,你說清楚。”
青杏抽搭搭地將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扶柏聽了就罵了一句:“原來是這四個王八蛋。”
“你認識?”
扶柏搖搖頭:“我不認識,不過我聽說過。城北區的四個公子哥兒,為頭的那個應該是郭雲,是禮部右侍郎郭奇瑞的小兒子。其他幾個都是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小羅羅,連號都排不上。”
禮部右侍郎是正三品官員,放眼整個京都,除開皇親國戚世家大族,那也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怪不得青杏在向周圍的人求救的時候,那群人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紅梅抱著青杏哭:“他們就算是官宦子弟又如何?這大白天的調戲良家婦女,官府不管嗎?”
扶柏搖搖頭:“四個區按照等級身份劃分好了,每個區又有拔尖的人兒,正三品的官員,你說縣衙敢不敢管。”
普通老百姓誰敢得罪,縣衙也就是個七品綠豆大的官,也不敢得罪正三品官員的子弟。
“不過你放心,去找裴大人幫忙,喝口茶的功夫人就救出來了。”扶柏得意揚揚地說。
主子對許小姐不一般,人都送過來了,幫個忙,那還不是毛毛雨。
許婉寧搖搖頭:“不用,殺雞焉用牛刀,我們去找王大人。”
城南區縣衙。
王興民正在熟悉衙內大小一切事務,聽手下的人彙報情況。聽說許婉寧來找他,頓時事務也不管了,整裝還不忘捋了捋頭髮,面帶微笑地去見人了。
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膽子大的已經在猜了。
“這許小姐是什麼來頭,看大人的樣子,似乎很上心啊!”
“莫不是相好的吧?”
“也不是沒可能,聽說了沒有,上次牢裡頭關的那個,是衛國公府的親戚,就因為得罪了這個許小姐,被大人給抓起來了。”
“這叫不叫衝冠一怒為紅顏?”
“哈哈。”
王興民哪裡知道後面的人在討論他,他神采飛揚地去見自己的貴人去了。
能帶他飛的,不是貴人是什麼。
“許小姐。”王興民一見許婉寧,就先露了八顆牙齒,見她還站著,連杯茶水都沒有,立馬就黑了臉訓斥下人:“許小姐來了,連杯茶都沒有嗎?還不快去泡茶,用最好的茶。”
“是。奴才這就去。”
下人又看了一眼許婉寧,將她的樣貌給記下了,知道此人與大人關係非同尋常,下次再來給千萬不能怠慢了。
二人隨便拉扯了幾句家常,王興民就說:“許小姐,令尊忙吧?有段日子沒見著他了。”
許婉寧:“我爹來了?”
“可不,之前隔一天來一趟。”王興民笑眯眯地說:“問我來京城缺什麼,我能缺什麼,什麼都不缺。令尊大人可真是太客氣了。”
“您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爹想要感激您。”許婉寧實事求是地說。
不只是爹,娘也是一樣。
“歡迎是歡迎。”王興民呵呵笑:“就是別帶東西,這上頭有規定,我們官員不能隨意收受禮品禮金,會出問題的。我又不好跟令尊大人明說,只能讓您代為轉達了。”
王興民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好不容易從地方官做到了京官,又有裴珩這座靠山,王興民又還年輕,且還有顆七竅玲瓏心和辦事的本事,他自認自己還可以往上爬幾步。
再說了,他收誰的東西也不敢收許家的東西啊,大都督要是知道了,忙是他幫的,回扣是自己吃的,怕是一腳要把自己踢到哪個犄角旮旯裡去。
“我能來城南區當縣令,也是託了您的福,我哪裡還敢要您的東西呢!”王興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
沒辦法,誰讓許家住這區呢,要是她住城東,自己一定能去城東當縣令。
許婉寧一愣:“王大人是什麼意思?”
王興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忙打著哈哈說其他的:“說叉了說叉了,許小姐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許婉寧直了直身子,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王興民很快就起身:“這個好辦,我這就去城北縣衙,將陳公子帶回來。”
“那就多謝王大人了。”
“謝什麼。”王興民擺擺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