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譬喻,就是“標月指”,說這個指頭能夠指出月亮的位置。指頭本身不是月亮,但是我們透過指的引導我們能夠正確的找出月亮。“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這十個字它不是真如,它是一個生滅的文字相,但是我們這念心根據這個文字上的思惟觀察,我們這念心就能夠從一個黑暗當中出現一個光明的真理。就是文字本身不是真理,但是它能夠引導我們去趨向於真理。
唯識學上說,我們修學佛法的智慧有三種智慧:第一個是加行智,第二個是根本智,第三個是後得智。
一、加行智:加行智在觀一切法空它是要帶相觀空,就是我們這一念心無量劫來只能夠在有相的境界活動,我們這個明瞭的心識不能跟第一諦相應,不可以,無相的真如不是我們所能夠活動的範圍。但是我們怎麼辦呢?帶相觀空。我們內心當中夾帶著文字相——“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我們內心當中夾帶著這十個字的文字相,我們內心當中就能夠出現一個空性的真理。雖然這個真理不是真實的真理,但是它已經趨向於這個真理了,就叫帶相觀空,叫加行智,已經往根本無分別智在那地方趨近,在那個地方加行。當然,這種智慧還是有漏的,但是它能夠引導我們慢慢地趨向無漏。
二、根本智:突然間到了根本智現前,這個根本智那是離一切相的,那個文字相就完全脫落了,你內心當中跟真如相應的時候那是離開一切文字相的,根本無分別智是“諸相叵得”。
三、後得智:從根本智出來變成後得智,這個時候還是有文字相,假借文字相來攝受、引導一切的有情。
所以,我們剛開始在加行智,一定是要假借黃卷赤牘作標月指,來示真實修行出要。這是剛開始的一個必要的次第。這以下蕅益大師引證,舉出修行成敗的兩個實際的例子來做說明,先看外道的情況:
試觀外道,亦出家求出生死,不知正法,求升反墜。故不留心教典,饒勇猛精進,定成魔外。
外道他也能夠明白生死的痛苦,那麼他也是慈心出家,希望能夠把這個痛苦的生命給停止下來,但是他沒有佛法的引導,結果求升反墜。他的目的是要求得安樂,結果反而成就了痛苦的果報。
我們看《成唯識論》你就知道外道的相貌,各式各樣的相貌,但是外道的一個總相就是有定無慧。外道他能夠觀察內心的散亂是一個過失的相貌,如病、如癰、如疽,他透過一次又一次的專注,心於所緣專一安住、心於所緣相續安住,就把心中散亂的心給統一起來,達到明瞭寂靜的狀態。但是這個時候有定無慧,他容易產生邪見,這個邪見是怎麼來的呢?就是他有神通,這個神通很容易引生邪見。
這怎麼說呢?外道的神通,他有八萬大劫的神通,他往前觀察八萬大劫、往後觀察八萬大劫,八萬大劫以後的生命就一片的黑暗,他看不到了。他從定中出來,就做出一個結論,說生命只有八萬大劫,不管你怎麼努力、你怎麼放逸,八萬大劫以後這個生命就消失掉了,斷滅見。這個神通它只能夠看到事情的一個片斷,不能夠從片斷當中整理出一套正確的軌則,這個叫斷滅見。
另外一種外道叫神我外道,就是常見。常見的外道就是認為,他在高深的禪定當中看他到過去無量無邊的生死,一下子到天上、一下子到三惡道,他也能夠想出一個道理——說生命是變化的,但是我那一念明瞭寂靜的心是不生不滅的,這是神我外道,真神不滅。那麼我這個心識,小時候的我跟長大的我這個心識是一樣的,前一生的神我跟今生的神我是一樣的,就是不生不滅的,不能改變的,但是我外表的果報體不斷地變化,我們稱為這叫常見。
就是說外道在這個高深的禪定當中,他就是有斷、常二見。那麼常見的外道就容易產生一種所謂的自性執,他認為我現在就是涅槃了,但是等他禪定失掉以後,他繼續地輪迴,他就會毀謗正法,他就會認為這個世界上原來是沒有涅槃存在的,佛陀是大妄語的,佛陀說世界上有涅槃是錯誤的。就是我們人不管怎麼努力,完全沒有機會解脫生死的繫縛,這是沒有希望的,就生起大邪見,誹謗佛陀、誹謗正法,這個時候就墮落到無間地獄去了。
所以外道他在禪定當中產生的邪見就求升反墜。“故不留心教典,饒勇猛精進,定成魔外。”我們雖然精進地修行,但是不知道整個修行的軌則,這個就變成外道去了。前面這一段是講外道失敗的一個原因,第二個講佛弟子:
脅尊八十出家,晝觀三藏,夜習禪思,乃有濟。
脅尊者是在佛陀滅度大概是六百年左右出世。他本來是修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