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境界裡面,在法益當中去受,那種受是寂靜的、是沒有雜染的。就把那個受調整一下。
前面我們對於這個色身,當然就是不淨相。但這個“受”我們倒不一定要完全消滅,看《維摩詰經》意思,佛陀是讚歎大乘的法樂,而且也鼓勵所有的佛弟子安住在大乘的法樂,佛陀允許我們去受用大乘法樂。所以這個意思就是說受的調整,“切莫把五欲的塵勞枉自迷”,受的方向應該調整一下。那你為什麼願意調整呢?你就是思惟五欲的過患,是這樣子。
前面兩個觀身不淨、觀受是苦,是從受用這個角度上,對所受用的這個色身的觀察,能受用的這個心的觀察,來對治我們對五欲的受用。調整我們這個受,使令它趨向於三寶的受用,趨向於大乘法樂的受用,主要是對治貪愛的煩惱。以下第三、第四那就更微細了——誰在受用?那個背後是誰?破這個自性執。我,我在受用。好,把那個“我”找出來,第三個是一種見,我見的顛倒。那麼觀心無常就是觀察這個受,當然能受用就是講心中有一個我,那麼佛法就以無常來觀察,觀察我們這一念心是剎那剎那生滅的,這當中真常的我是不可得的。第三個是一個見煩惱,我們看蕅祖的偈頌:
三、觀心無常
迷卻真常,緣氣紛紜集一腔,離彼前塵相,分別成何狀;饒你會思量,總歸罔相;過未無蹤,現在原長往,切莫把流注心機作主張。
第一段先總標分別心的緣起——觀心無常,我們這念分別心是怎麼有的呢?這不是上帝創造的,是迷卻真常。
《起信論》上說,一念不覺,真如不守自性。我們這一念心它本來是真、本來是如,是寂而常照、照而常寂,但是它突然間不覺念起,突然間動了一個妄想,好了,迷卻真常,它不安份地守在自己的自性上,就往外動,一動了以後就失去了真、失去了常的功德,就在那個地方擾動,緣氣紛紜集一腔,就產生一種攀緣的氣勢,在那個地方“紛紜”,就是雜亂擾動的樣子,形成一個堅固的妄想。“集一腔”就是形成一個堅固的妄想。這個也就是說明妄想是因緣所生法,它不是那麼的堅固,不是不能調整的,是這個意思。那麼這個觀心無常事實上也是觀心無我的意思。
這個無我觀蕅益大師分成三段,先看第一段:
一、離彼前塵相,分別成何狀。
這個觀法蕅祖也是根據《楞嚴經》觀我空觀的一個觀法。說這個《楞嚴經》,佛陀在指導阿難尊者說,怎麼知道我現在跟境界接觸,我這念心是真心是妄心呢?怎麼知道呢?那麼佛陀說有一個方法可以判斷出來,說真心是離塵有體,離開了六塵的境界,它的自體還在,離塵有體就是真心;說這個妄心是離塵無體,你把境界拿掉這個分別心就消失了,是妄心。
我們舉一個例子,我現在去想我過去的恩人、親人,哎呀,起歡喜心,這個歡喜心是妄心是真心呢?你把這個你所緣的恩人的境界拿掉,你的歡喜心消失了,這是妄心。我想我的冤家,我一想到他我的心就恨,這個恨是真心妄心呢?你也可以判斷一下,你把你所攀緣冤家的境界拿掉,嗔心覓之了不可得,這是妄心。這個真心你把境界拿掉了,它的心還在,還是這種境界,這是真心。不隨妄轉——境界有跟沒有不能夠去影響它的存在。
所以這個地方蕅益大師就根據《楞嚴經》這個善巧,“離彼前塵相,分別成何狀”,就是把你所攀緣的境界拿掉以後,你再看看你這個分別心還在嗎?不在表示它是因緣所生法,你不應該說它是恆常住不變異的我,那麼你這樣講是不對的,因為它會隨因緣變化的,有這個因緣它存在,沒有這個因緣它不在。所以這也是一個方法。這個是從能觀的心直接對立。
二、再看所觀境:饒你會思量,總歸罔相。
這個所觀境,這個妄想所觀的境界是怎麼回事呢?就是“總歸罔相”,我們心跟境界接觸的時候,隨順個人的愛憎取捨安立很多的名言,你跟這個人因緣好,你看他怎麼都對,他的缺點你都變成優點,安立他很多的名言:這個人他又謙卑又厚道。那麼你對這個人的惡因緣你用惡因緣來安立他,用種種不好的名言。換句話說,我們這個虛妄分別心我們攀緣不到諸法的真實相,你心中所緣的境界跟真實的境界是不一樣的,分別心這當中有虛妄分別的名言,就得不到諸法的實相了。這個是講虛妄相,所緣境的虛妄。前面是講能緣的心,這個是講所緣的境,都是虛妄的,那麼這兩個是約空間,空間上來觀察。
三、從時間發觀察:過未無蹤,現在原長往。
就是把我們這一念分別心分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