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的方向是滿月閣。
她還在地牢的時候,成亦柳來過一次地牢裡,她說她知曉是誰殺了她爹孃,還說她也知曉那個玉牌。
但不管她怎麼追問,她就是故意不說。
現在終於能從地牢出來,無論如何,她都要來問清楚。
只是她剛走到這裡,便被暗處的一個侍衛出來攔住了去路。
“姑娘為何來這邊?”
自從楚穆忘了很多事之後,就把府裡的佈防重新安排了。
本來他現在不是在這裡的,但南風大人偷偷吩咐,讓他盯著成亦柳,時刻注意著她的動態。
“我是來找成亦柳的,麻煩你讓她出來下。”
那暗衛打量下塔娜。
她能光明正大地來王府,想必南風也是知道的,是以放下攔住她的手臂。
“成姑娘在裡面,你自行去找她吧。”那侍衛指了指滿月閣裡面。
塔娜繞過她,首接走到滿月閣,推開院門便走了進去。
成亦柳此刻正好在專心致志地練蠱,並未發現塔娜的到來。
塔娜本來就不是來找成亦柳敘舊的,根本就不跟她講什麼禮貌。
走到主院門口,便首接推門。
成亦柳就一個人住在這裡,平時也沒人來這裡,是以她很少會鎖門。
塔娜一推,門就開了。
她也不扭捏,首接便走了進去。
只是剛走進去,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她不由地蹙起了眉。
成亦柳養蠱,塔娜本來就對她很是討厭,加上她之前在家裡時,也聽過她阿爹說過這養蠱的。
在她看來,養蠱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因為這蠱本就是害人的東西,且大多數蠱都是以血為食,以人體為盛器。
塔娜無需猜測,也知曉,成亦柳必定是在以血喂蠱。
是以她首接便闖入了內室,果然,成亦柳衣襟敞敞,胸口處一個金黃色的蠱蟲正攀附在上面吸食心頭血。
塔娜不由地一陣噁心,捂住口鼻,掩住想要嘔吐的慾望。
成亦柳本來是閉著眼睛,塔娜的闖入,讓她陡然睜開眼睛。
待見到是塔娜,她眸光一冷,抓起旁邊桌子的一個茶杯便扔了過去。
“滾出去!”
成亦柳一張臉陰鷙可怖,但也許是被蠱蟲吸食了心頭血,她很是虛弱,說出口的話雖狠,但卻沒有一點勁兒。
塔娜自然是不怕她的,現在的她,傷早己經好了。
對付她一個,綽綽有餘。
還有她之前扎自己的一劍,她還未同她算賬呢,竟敢叫她滾出去?
塔娜的視線落在她旁邊桌子上的那支小匕首上面,幾乎不等成亦柳有所反應,她便快步跑過去,抓起那匕首,而後首接抵在成亦柳的脖子上。
隨即逼問道,“說,到底是誰殺我阿爹阿孃?那個玉牌你也見過?”
成亦柳垂下眼簾,視線落在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
她臉上甚至都沒有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這也是塔娜佩服她的,命懸一線,她都沒有一絲慌亂,可見這個女人一點都不簡單。
“呵呵!你出來啦?難得你還記得我的話。”成亦柳發出兩聲低笑。
“別廢話,我沒有耐心聽你講廢話,說,我阿爹阿孃到底是誰殺的?”
塔娜手中的匕首又抵近她的脖子幾分。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楚穆就是殺你爹孃的人呀。”
“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便是如此,至於那個玉牌,本來就是追殺令,是專屬於寧王殿下發下的追殺令。”
塔娜眼眸猩紅,看著成亦柳,咬牙切齒,“你如何得知?既是他的追殺令,又怎會給你知曉?”
“小妹妹,你恐怕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父親和楚穆可是至交,且我父親本就有意將我許給楚穆,自然也是知曉這些事的,奈何殿下被你姐姐迷了心智,不喜歡我了,我這才不得不給他下蠱啊。”
“那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你就不怕我殺了楚穆?”
“不怕,因為你根本就殺不了他。”
成亦柳說完,還彎起唇角,挑釁地看著塔娜。
塔娜本來己經相信了南風所說的,她其實也不是很願意相信楚穆就是殺她阿爹阿孃的兇手,可現在成亦柳的說辭又讓她找不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