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你把曉峰和塔娜他們救出來再說。”
青峰不再問,低頭吃飯。
到了晚上,青峰換上了夜行衣,首接進城去。
憑他的武功,想要去牢裡救兩個人,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他不想搞出太大的動靜,省得楚穆又大動干戈抓人。
現在的楚穆,可不是之前那個有人情味的楚穆了。
他照例潛進滄浪苑。
南風今晚也剛好在滄浪苑值守,他撿起一片落葉朝他飛去。
南風有些意外,很快也就發現了站在牆頭的青峰。
他看了一眼書房裡,裡面沒什麼動靜,他這才悄悄飛身上前,在青峰的面前停下。
“你怎麼來了?”
“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是阮姑娘想見殿下嗎?”南風說著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
青峰搖搖頭,“不是,是想讓你幫忙放了曉峰和塔娜。”
南風一聽,臉上馬上露出為難之色。
沒有楚穆的命令,他擅自放人,後果會很嚴重的,指不定他後背要脫一層皮。
“是阮棠讓放的,你斟酌一下吧。”
南風更加為難了。
“你不放,其實我也能把他們救出來,我現在不過是賣一個人情給你,要不要就看你自己了。”
南風又怎麼會不懂青峰的意思。
現在楚穆是忘了阮棠,但是萬一有想起來的一天呢?
要是今日這個人情他不賣,往日,兩人和好了,阮棠只需在楚穆枕邊稍稍抱怨下。
那他可能就是脫兩層皮。
“你給我點時間準備。”南風無奈,只好答應。
“只有一天時間,明晚我在別院那裡接人。”青峰說完,就準備走。
但被南風扯住了衣衫,“一天?為什麼這麼急?你們是要走嗎?”
南風只想到這個。
若不是要走,又怎麼會那麼急?
曉峰和塔娜雖被關進了地牢,但他家殿下並未苛待他們,也沒有嚴刑逼供。
青峰不回答他,只是看著被他的手抓著的衣衫,“放手。”
南風卻不放。
“青峰,你們是不是要走?阮姑娘真的不管殿下了嗎?”
雖他家殿下現在除了不記得一些事一些人之外,樣樣都好。
但是他就是覺得現在的殿下不如之前和阮棠在一起的殿下好。
若是阮棠真的走了,那他家殿下必定就會變回以前那般冷漠寡情,不苟言笑。
青峰抬手將南風的手拍開,“不是阮棠不管他,是管不了,你家殿下自己做了什麼,你不妨去問問他。”
說完,青峰不再理會南風,飛身消失在黑夜裡。
南風一臉頹然地回到書房門口,站在門口躊躇好久,才抬手敲響書房的門。
楚穆的冷淡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
南風推門進去,走到楚穆桌案前,看著垂首專心批閱著摺子的楚穆,南風又不知怎麼開口了。
楚穆等了許久未聽見南風的聲音,不由地抬起頭看著他,“何事?”
南風支支吾吾地,終於還是開了口:“殿下,要不通緝阮姑娘的那個通緝令收回吧。”
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楚穆。
“為何?”楚穆淡淡開口,隨後仿若不經意地低頭繼續看他的摺子。
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緒又被攪亂了,摺子上的字,一個都看不進去了。
“阮姑娘真的沒有刺殺殿下,那晚的那個刺客,肯定不是她,阮姑娘根本就沒有武功,怎麼能輕易爬牆逃了?會不會是殿下……”
“會不會是本王看走眼了?”楚穆接著他的話語往下說,一雙黑眸也抬起來看著南風。
只是眸子裡的情緒不顯,讓人看不出喜怒。
南風壯著膽子,繼續說道:“阮姑娘和殿下向來都恩愛有加,而且她父親活得好好的,並非像成亦……成姑娘說的那般,殿下若是不信,屬下可去將阮姑娘的父親請來。”
靖安侯府的覆滅,確實有楚穆的推波助瀾,但那都是因為她們自作孽不可活,且這些事,也是經過阮棠的默許的。
楚穆沒再說話,只是將視線虛虛地放在桌案上,摺子底下,還壓著阮棠的畫像。
昨晚,她趁著自己熟睡之際,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其中也講到了成亦柳,她讓自己不要全信成亦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