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蜜看見陸敬安,又看了眼他摟著華濃的緊張樣兒,難得輕鬆愉快的嘖了聲:“恭喜陸董啊!後繼有人了。”
陸敬安鬆開華濃的腰,但身子卻往她身旁靠了靠,鬆開華濃,是因為不宜在褚蜜跟前秀恩愛,靠近,是因為護著華濃的心從未松過半分。
“這種時候,說這些有些不合適。”
褚蜜倒是不以為意,攏了攏身上寬鬆的大衣,罩住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受我的苦,你享你得樂,總不能我受苦受難也得拉著我姐妹一起吧?”
“再說了,這是你應得的,”陸敬安跟蕭北傾不同,前者處心積慮最終的目標只是華濃,拉人進婚姻是為了享福的,而蕭北傾,只是盲目的想得到他,根本就沒思考過得到她之後的生活。
她為了不被親爹控制去聯姻,這麼多年一直在做對抗,自己成立工作室,成立公司,收購工廠,從一個小工作室做到現在身價過億,靠的都是自己的手段和本事,而蕭北傾,不尊重她的勞動成果就罷了,卻還想逼著她束手就擒。
若真是被他成功了,她這麼多年的苦苦掙扎算什麼?這麼多年的努力算什麼?
自己缺德就算了,還帶著她親爹一起。
愛難道不是尊重嗎?
不是理解嗎?
“醫生這邊怎麼說?”陸敬安問。
褚蜜耐著性子回應:“還是一樣,約了明早手術,陸老闆收留我一晚上?”
陸敬安沒有直接回應,反倒是將話題轉到華濃身上:“這得問濃濃,這件事情,輪不到我來做主。”
華濃聽到這話,笑了聲:“你知道就好。”
這晚,要收留褚蜜,再回華家有些不合適。
陸敬安想了好久,想著怎麼把華濃勸回浦雲山都沒機會開口,沒想到這個死局,被褚蜜一句話給解了。
果然,有時候還得借用外部力量。
“我晚上跟褚蜜一起睡?”
歸浦雲山,華濃安頓好褚蜜,洗漱完護完膚坐在梳妝檯前望著他,像是在商量。
但陸敬安很有自知之明,不答應她也會上去。
倒了杯水遞給她,半靠在梳妝檯邊:“我給蕭北傾打個電話?”
“他要是想知道,還需要你告知?”真有心的人會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舉動。
有心之人不用教,無心之人教不會。
“這麼苛刻的嗎?”
“苛刻?”華濃喝了口水,將杯子端在手中望著陸敬安:“你知道蕭北傾多殘忍嗎?褚蜜為了不受家族控制,19歲就開始在大學裡擺地攤,出來之後成立工作室,從一個人的規模幹到現在幾千人的規模,儲家沒幫半分,沒日沒夜的熬夜畫圖,白天吃安眠藥睡覺,晚上酗酒買醉找靈感,這一切,都是因為不想受家族控制,蕭北傾要是真愛她,就會用她想要的方式去愛人,而不是站在她的對立面打著愛她的旗號去幹著傷害她的事情。”
“愛是尊重,”華濃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梳妝檯上,緩緩站起身,摸著陸敬安的臉面,勾引著他:“我當初能看上陸老闆,是因為你支援我,理解我,願意幫助我實現夢想。”
多少女明星嫁給了商人之後是就息影了,更別說是陸敬安這樣的財閥富商了。
他有理由這麼做,但卻沒有。
“幸好,我當初沒讓你回家當全職太太。”
“恭喜你,逃過一劫,”華濃一邊點頭一邊朝著床邊去。
“怎麼說?”男人輕飄飄詢問。
“我要是回家當全職太太,你會破產。”
陸敬安端起華濃沒喝完的半杯水喝了口:“這麼小看你老公的嗎?”
華濃懶得搭理他,拿走床上的枕頭準備上樓找褚蜜,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陸敬安,指了指床:“陸老闆智力過人,打一成語試試看。”
陸敬安掃了眼大床:“空空如也?”
“不是,再猜。”
“空巢男人?”
華濃挑了挑眉,白了他一眼,抖了抖身上的枕頭:“這是什麼?”
“枕頭。”
陸敬安了然,黑色絲綢睡衣在他點頭之間有些晃動:“孤枕難眠?”
砰——————華濃帶上門,出去了,留給他一個高高興興,瀟瀟灑灑的背影。
華濃跟褚蜜很久沒見,倆人窩在床上聊著近況,凌晨兩點,華濃有些熬不住了,昏昏欲睡,而褚蜜還清醒著,大概是因為明天要面臨的場景讓她今夜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