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霽翻了個白眼,“你們是真不做人,這才第二天都不能讓我多睡會兒。” “要不你繼續睡?到時候把門鎖上,打車去我外祖家,我把鑰匙留你?” 邢焰給了個提議,他還不想讓寧霽打擾他和沉浮的二人世界。 “也不是不行,我不想當電燈泡。” 寧霽困得眼睛睜不動,這要是在車上,他難以想象。 “行,那我把鑰匙放桌上了,到時候早餐你直接去廚房熱一下就行,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離開的時候,把電停了鎖好門就行,我外祖家的地址我發給你,我們中午就過去了,你最好也中午過去,還能吃個飯。” 邢焰巴不得他不去。 “OK,那我繼續睡了,再見。” 寧霽直接轉身回房,倒頭就睡。 “真把寧霽留在這裡嗎?會不會不禮貌?” 沉浮掃了樓上一眼,也看出來寧霽是不想打擾他們。 “不會,我們走就行。” 邢焰吃了一口包子,把鑰匙放在了桌上,別到時候他給拿走了。 吃完早餐,兩人收拾了東西上了車。 “是先去酒店拿東西,還是先去掃墓?” 邢焰掃了一眼時間還早,不知道沉浮訂的酒店在哪。 “拿東西,再去。我訂的酒店就在這附近,到時候直接去你外祖家就行。” 沉浮把車上的導航放大,指了指兩個紅綠燈後的一條路,“我訂的酒店就這附近,直接過去。” “好。” 邢焰順著路開過去,確實挺近,甚至還去墓園順路。 拿了行李,邢焰載著沉浮,去了郊區的墓園,路上兩人都買了花。 現在不講究迷信,在墓園也最好不要燒紙錢,乾脆就這樣了。 墓園有專門的停車位,把車停了以後,兩人捧著花束上去。 好幾年沒回來,沉浮沉默了良久,才拉著邢焰的手往上面走。 大概走了很長時間,才找到墓碑。 墓碑旁邊很乾淨,好像是被人清理過。 沉浮怔然出神,知道是誰來過,嘴角噙著冷笑,“慣會裝。” 活著的時候也沒見多喜歡,去世了以後倒是會裝。 邢焰沉默不語,光是聽這話就知道沉浮說的是誰。 他在不清楚他的家庭情況時,不便多言。 兩人把花束放在上面後,在墓碑的面前,沉浮緊緊地攥著邢焰的手,“媽媽,我好久沒來看您了,我現在已經擺脫那個人了,還有了一個我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他是我們戰隊的隊長邢焰,我現在已經是一名職業電競選手了,和之前在QC戰隊的時候不一樣,BCL戰隊是全國首屈一指的電競戰隊,而我很喜歡的人,我的隊長是拿下過幾次世界冠軍的人,我今年也會跟著隊長一起站在世界舞臺上,到時候您會看著吧。 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隊長,相信我們隊裡的每一個人,我們一定能拿下今年的冠軍,我會帶著冠軍獎盃來看您,我會成為您的驕傲。” 他一向寡言,但在墓前的時候,他說了很多很多。 邢焰側過頭,鳳眸繾綣溫柔。 他的少年,越過晚春的風,向他過世的母親訴說愛意。 他喜歡這種堅定。 他看到了墓碑上的文字,才發覺原來沉浮居然是跟他母親姓的。 雖然知道了沉浮的家可以查一下沉浮的身份,但他到底還是沒這麼做。 這麼長時間,沉浮什麼都不說,可能就是因為家裡…… 他還是想等沉浮親口告訴他。 “媽媽,跟您介紹一下,我牽手的這個人就是我喜歡的人邢焰,也是我的隊長,如果是您,您一定會祝福我的吧?” 沉浮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眸底滿是懷念。 “隊長,這是我媽媽,我從小到大隨母姓的,我媽媽叫沉卷,我叫沉浮。” 他給隊長介紹他的母親,“我媽媽是個很溫柔漂亮的女人,她一直都很好,之前也反駁過我父親很多次,但那個人他就是不聽,那個人像是陷入了某種魔怔中一樣,後來我媽媽生病他都不知道,最後病死。” 所以,他不會原諒那個人,這輩子都不會。 他可以忍受那些辱罵他的話,但他不能接受他失去了媽媽,更不能接受他連媽媽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邢焰眸底閃爍著複雜,居然發生過這些事情嗎? 他只是攥緊了沉浮的手,以此安撫。 凝視著墓碑上的溫柔女人,邢焰笑著自我介紹,“您好,沉阿姨,我是沉浮的男朋友,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這是他對沉浮媽媽的承諾,他這個人從不輕易許諾,一旦許諾,就一定會實現。 “聽見了嗎?媽媽,你放心吧,我會過的越來越好的。” 沉浮全程沒有提及他的腿,他不想讓媽媽知道那些事,他只是想帶隊長見見媽媽。 “媽媽,下一次見面可能就是在我今年打完比賽以後了,相信我一定能贏。” “會的。” 邢焰扭頭笑,眸底盛滿了溫柔。 會的,他會帶沉浮拿下世界獎盃的,他也相信沉浮一定可以。 回去後,就要開始更殘酷的訓練,他們都要加油。 又在上面待了一會兒,差不多十點,兩人才下去。 邢焰開車載著沉浮去外祖家。 半路上,沉浮臉驟然僵硬了,“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