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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麟毀婚的訊息無脛而行,在新轉來的聖路易斯學校炸開了鍋。新認識的同學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就連幾個愛八卦的外教都來打聽情況。
陳父的三寸不爛之舌,憑著媒體前毫不怯場的話術,硬是把輿論強扭回來,沒兩日竟被人們傳成蔣少爺喜新厭舊甩了陳二小姐,害得對方名譽掃地後被逼迫解除婚約,其心思狠毒與賤氣令人唾棄。
最後不得不由蔣老爺親自出面,專門召開記者會澄清,又緊急叫停兩家宣傳的最誇張的報社,並以蔣麟私產賠償陳二小姐損失為由,勉強把事情壓下去。
蔣麟迎著父親一頓暴風驟雨般的怒火與鞭撻,跪在院落的草坪上,雙臂高舉護頭,任憑皮肉疼痛加劇也咬緊牙關不吭聲,已初備了軍人作派。無非是打罵踢踹齊上、“混賬”“畜牲”同行。
陳香咬著腮幫子沒出言阻止,假裝看不見蔣老爺哆嗦的手與暗中窺伺。
作為白手起家的巨鱷富商,蔣老爺無疑是個精明人,而作為蔣老爺的獨子,蔣麟深得父親真傳。他懂得什麼才能成為最有助力的利刃,這也是他短短一年來既能遊刃有餘地接管蔣氏的鉅額企業、又能處理好學業與交際的原因。
蔣麟很清楚自己要追求什麼、該做什麼。
陳香雖然惱恨,但也不會揪著不放。
畢竟是她先一見鍾情、見色起意,他們兩個甚至都沒見過幾次面,蔣麟比她大四歲,連一聲“蔣哥哥”都沒聽過,更別提什麼親密的情份了。
所謂一廂情願,陳香不會強求,自己樂意便不留遺憾;若不然,曾經的她寧肯將錯就錯,把握好分寸給爭取蔣麟留個念想。但今時不同往日,蔣家必定是覺察到什麼風聲,這才慌不擇路與陳家斷了婚契。
陳父只是個小文官,手無縛雞之力,光一張嘴皮子利索,所謂胸有溝壑,經世之才,一旦國事動盪,第一個完蛋的就是他。
而對陳香來說,只要自己能獨善其身,其他都無所謂。
“不至於不至於,”
同桌路棠禾複述的傳言越來越離譜,陳香放下日報,終於噗嗤樂開了:“他敢家暴我,我把他腦袋割下來當尿壺使。”
路棠禾嫌棄地皺眉。畢竟在多數眼裡,陳二小姐一無品貌二無才情,有時言語粗俗鄙陋,行為隨意,實屬高攀。
“你以為誰像你一樣動不動就拔刀子捅人?還割人家腦袋,你也不看看蔣麟是幹嘛的。”
路棠禾起身向外走去:“你這種沒品味的人,就等著打光棍兒吧。”
東北的時局越來越緊張了。白天紅日的軍隊正溫水煮青蛙的一點點蠶食北方的沃土,據說已經開始集結兵馬,調動糧餉物資。
東三省將變成戰場的事實已定,屆時整個華夏都會捲入戰亂之中,人心惶惶。每日都有逃荒的災民朝南邊湧入,帶來一片飢腸轆轆的哀鳴與哭嚎。
當初陳家就是為了躲避戰亂,才從黑龍江遷到北平,最後定居上海的,陳宅就買在法租界。如今事態緊張已蔓延上海,恐怕再過不久就連租界內都要受到波及。
這段時間,陳父忙於各種應酬,陳母大概已經適應了上海婦人圈子裡披著人皮說鬼話,又活分起來。
那些男人不便出席的場合,需要得力的另一半代表自己和家族去走動,不少合作是透過太太社交達成的,有些話由枕邊人說出來,事倍功半。
但最近的活動肯定有些吃力,往日太太們都因蔣家才給陳母三分薄面,有點風生水起的意思,如今又一夜打回解放前,放低姿態挖空心思去討好別人。
陳香幫不上什麼忙,就繼續每天該吃吃該喝喝,該上學上學,日子不鹹不淡照常。
陳母怕她在新轉來的聖路易斯學校出言不遜,本想替她請兩天學校的假,也被拒絕了。
李嫂的女兒這兩天進城尋差事,憑著一張巧言令色的嘴皮子,把陳母哄得高興,直接安排進陳宅打雜。
李嫂是跟了家裡幾十年的長工,陳母撫之甚厚。剛搬來上海時陳香聽不懂上海話,她還主動請纓給當了陣翻譯,為人處世很是靈活。
老人家一直惦記給杭州鄉下的女兒找份好活計,可惜還沒尋到,自己先為了救落水的陳母一命嗚呼了。正巧陳香身邊沒人跟著,陳母便讓她在幹雜活的同時照陳香的飲食起居,也算了卻李嫂的一樁心願。
新來的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