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下了船,莊玄素才皺眉道:“周元,這些都是什麼人?”
周元道:“我把他們稱之為神雀,是特殊的情報部門,負責為我打探各地的情報,滲透一些關鍵的勢力。”
莊玄素臉色很難看,咬牙道:“情報部門?周元,你知不知道建立這樣的情報網路,嚴格意義上來說,相當於謀反?”
周元道:“那你要抓我嘛?滿朝文武有自己的情報的多了去了,你怎麼不抓?”
莊玄素沉聲道:“那些只是眼線!根本不成建制,不成系統,那些官也養不起這麼多人。”
周元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是啊,我這也是眼線,你有意見?”
莊玄素沒法再說什麼了,但她卻意識到一個問題,周元的勢力似乎很大,遠遠超出了內廷司的情報調查資料。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似乎不再想隱瞞什麼東西了,他在直言不諱!
這說明,這樣的情報系統已經成熟,並且可以躲過內廷司的偵查,他在以一種獨特的方式示威。
想到這裡,莊玄素深深吸了口氣,看向周元,眯眼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啊?周元。”
周元笑道:“為國盡忠,這些年來我不是一直在做這樣的事嗎?莊司主別多想,你看,我們的突破口來了。”
一箇中年文士,提著個小箱子,正在船頭上觀望著,然後揮著手。
周元笑道:“讓他上來吧,估計是吳家人。”
莊玄素沉著臉不說話,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並不是沒和周元相處過,去年八月她便和周元一路逃亡南下,一直到了廣州府,到了光州。
那時候的周元和現在的周元,是不一樣的。
那時候的周元,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意氣,有一種泰山崩塌而面不改色的膽氣和擔當,也有一種絕境盡頭卻勇往直前的信心。
莊玄素認為,那時候的周元充滿了吸引力,是真正有能力、有理想、有擔當、有才華的年輕天才。
現在的周元,給她的感覺卻更深沉,深沉到讓人看不透。
“別說廢話,我不喜歡聽,你直接說事。”
周元已經開始和中年文士聊了起來。
中年文士聽到周元的話,顯然也是一愣,但很快就笑了起來,施禮道:“衛國公,在下吳樹,揚州人,吳家大房第三子。”
“此次前來拜會衛國公,是要多謝衛國公的海涵,並未此前下毒一事,作出誠懇的道歉。”
“三房的蠢貨不懂事,給衛國公添麻煩了,咱們吳家願意作出賠償。”
說完話,他提了提箱子,遞了過來。
周元看著這精緻的紫檀箱子,緩緩笑道:“我開啟它…不會射出什麼毒箭之類的吧?”
中年文士連忙道:“萬萬不會,在下為國公爺開啟。”
他緩緩開啟了箱子,裡面是厚厚一沓資料,最底部是大通銀裝的一張票據,面值是一百萬兩紋銀。
周元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百萬兩,臥槽了,你們揚州鹽商是真有錢啊!
中年文士笑道:“這是吳家和許家湊出的一點心意,還請國公爺笑納。”
周元沒有去拿那張銀票,只是看著這些資料,淡淡道:“這是白家和宋家的東西?”
“是。”
中年文士道:“知道國公爺需要,咱們臨時找來的,希望對國公爺有用。”
周元笑了起來,瞧,突破口這不就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