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波勢力的出現,周元對江南的局勢漸漸有了瞭解,並慢慢找到了突破口,現在的問題是,誰會配合?
另外六大家族,到底會不會上道?他們會不會賣掉白家和宋家,逃過這一次劫難,並爭取更大的利益?
關鍵是,會不會派人來談?
這一點在衡水碼頭將得到印證。
到了這天深夜,船就停了下來,外面吵吵鬧鬧的,火光沖天,還有許多漢子的吶喊聲。
周元伸了個懶腰,起床朝甲板走去,看到了滿臉憂慮的老闆。
他緩緩道:“前面這是怎麼了?”
老闆道:“派人去問了,說是翻了船,正在打撈,加上河道清淤,估計要耽誤一天時間。”
周元道:“沒口子給我們過?”
老闆苦笑道:“不讓過,想花錢打點人家都不收,就是說明晚就能過。”
“那些漕幫的人霸道得很,我們也不敢強來,只能等。”
周元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李玉婠也走出了船艙,看樣子她根本沒睡,精神頭依舊很好。
“需不需要強行過去?我可以去跟他們談。”
她的語氣充滿了自信。
周元忍不住道:“你怎麼談?不會動武吧…”
李玉婠笑道:“那倒不必,我穿上聖母裙過去即可,漕幫的人我以前接觸過,說實話,他們不太敢惹我。”
“他們那個幫主,以前專門找到我,希望無生教不要在運河上劫他們的貨物,孝敬了不少錢呢。”
周元沉默了片刻,才道:“不過去了,等吧,他們也是聽命行事,應該在幫某人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
周元笑道:“應該是有人想在衡水碼頭見我們,但是呢…他們又趕不及,所以只好先飛鴿傳書讓漕幫的人幫忙攔一天,我們配合就是了。”
李玉婠點了點頭,看向周元道:“之前你說江南之行充滿危機,似乎會很艱難,但現在看來,似乎也不難啊。”
“不過是一些暗殺手段,下下毒,找找土匪,這算什麼?”
周元忍不住苦笑道:“那是因為有你在,所以對方的暗殺起不到什麼效果,若是沒有你,誰認識那些莫名其妙的毒?誰能以一己之力打退上百個弓箭手?”
“況且,還沒到難的時候呢,對方只是在用下級資源對我們發難,如果事情繼續往下發展,我們很快就會陷入被動。”
李玉婠道:“被動?總不能派官兵圍剿你吧…你可是衛國公…”
周元道:“再大的人物,也比不過人家的命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到時候看吧。”
河道清淤,深夜,這種藉口真不知道是哪個傻子想出來的,但這也側面說明了漕幫做事就是囂張,連一個好的藉口都懶得找,擺明了就不讓你過。
但好在對方也沒繼續拖延,到了第二天晚上,口子就放開了。
而在第三天的中午,周元的船到了衡水碼頭。
兩個青年到了船邊,壓著聲音道:“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能走到對岸嗎?”
莊玄素聽不明白,直接拔劍。
周元連忙攔住,急道:“別這麼衝動啊,這是我的人。”
他回應道:“說出生命進化論!”
青年低聲道:“初級階段——草履蟲,會進行簡單的生命活動。”
“是自己人。”
周元道:“上船。”
兩個青年連忙上來,然後半跪而下,抱拳道:“參見主公!”
周元掀了掀眉,道:“什麼主公,以後不許這麼叫,叫大人即可。”
“是,大人。”
青年牴觸了厚厚一沓資料,鄭重道:“大人,這是對揚州八大家族的資料匯總,包括他們的關係網路和經營區域,還有走私的模式和與漕運的勾連。”
“關大人說,目前對漕運的滲透正在進行,但起碼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接觸到核心。”
周元點了點頭,道:“目前咱們在衡水這邊有多少人?”
青年苦笑道:“這邊剛剛建立支部,總共只有六七個人,其他的都是僱傭的勞動力,不算自己人。”
周元道:“好,辛苦了。”
他拿出了一張銀票,面值一百兩,直接遞了過去,道:“請支部的兄弟們吃喝兩天,剩下的你倆自己支配。”
青年大喜,連忙接過銀票,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