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數麼?唉…雄飛,宣府也快守不住了。”
薛長嶽搖頭道:“以你的才能,我不信你守不住宣府。”
“可是沒錢啊!”
姚廣義嘆道:“軍餉一拖再拖,今年付昨年,明年付今年,年年拖,年年窮,沒幾個人願參軍了,若不是我們這些老東西鎮著,心都快散了。”
“換個皇帝,或許會好些,再爛也爛不到哪裡去了。”
薛長嶽卻是緩緩笑道:“不是的,山玉,實情不該是那樣的。”
“我們軍人,不到最後一步,豈能心灰意冷?你的心,是跟隨先帝走了,所以你想反。”
姚廣義臉色一變,沉聲道:“雄飛,我難道不是說的事實?”
薛長嶽道:“你比我苦?你比我冤?我在雲州蝸居十一年!靠老婆養家餬口!但我都沒有放棄大晉!你憑什麼?”
“若不是你的心跟著先帝走了,以你的性子,蒙古十萬鐵騎你都不會畏懼!你都不會未戰先怯!”
姚廣義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他才搖頭一嘆。
“唉,或許你說的是事實吧,我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了。”
“你來這裡,是當說客的嗎?”
薛長嶽道:“陛下說,宣府的兵,你帶了二十年,你雖然犯了大錯,但她卻不忍把宣府的兵打散。”
“陛下知道,只有我才能讓你放心,所以我現在已經是新任的宣府節度使了。”
“你的兵,交給我,你信不信我?”
姚廣義老淚縱橫,對著密雲湖抱了抱拳,哽咽道:“我一輩子沒服過她,九年了,我依舊認為她是無能之君,被文臣節制的庸君。”
“直到這一戰,我才發現陛下終究不同凡俗。”
“雄飛,你我幾十年的戰友,我信你,我的兵也服你的名字。”
“但你,真的可以讓他們活嗎?”
薛長嶽鄭重道:“陛下知道你擔心這個,金口玉言,宣府的兵非但能活,而且還永遠不會再拖延軍餉,而且…將來還要北上征戰,封狼居胥,洗雪前恥!”
姚廣義身影猛震,卻是苦澀道:“無論信不信這番話,我已看不到封狼居胥那一幕了。”
“雄飛,厚待我這些兄弟,他們都是大晉最好的男兒。”
“走!我帶你見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