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洋卻不以為意,話鋒一轉:
“不過啊,話說回來,他還真是個好皇帝!
他興唐反隋,不就是因為煬帝殘暴無道,把百姓害得苦不堪言嗎?
至於弒兄殺弟,那也是有苦衷的。
畢竟李建成、李元吉這倆傢伙老想著害他。
給他下毒、在軍餉裡動手腳。
這種人不除,天下百姓能有好日子過嗎?”
他喝了口酒,繼續道:
“至於太上皇老人家心灰意冷,那也沒轍啊。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皇上真的沒了,太上皇老人家恐怕更得傷心欲絕吧?
畢竟,現在咱們國家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這全都是皇上的功勞啊!太上皇老人家應該為有這麼個兒子而感到驕傲才對!”
季正洋的一番長篇大論,可謂是讓在場的將士們心中的大石落地。
原本緊繃的氣氛,在他巧妙的話語中逐漸消散。
試想一下,如果季正洋一上來就直接誇讚皇上,恐怕皇上只會覺得這是官員們常見的恭維之詞,並不會覺得這位縣令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季正洋先是“貶低”了一番,讓大家都捏了把汗,以為他要闖下大禍。
然而,他話鋒一轉,將皇上的種種行為放在了一個更大的歷史背景下去解讀,竟然還巧妙地為皇上開脫了不少罪名。
這樣一來,皇上在將士們心目中的形象瞬間從一個可能的“謀逆者”轉變為了一個“臥薪嚐膽”的帝王。
這種轉變不僅讓將士們對季正洋的才智刮目相看,更讓他們對皇上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季大人真是有一套啊!”
褚遂良忍不住低聲讚歎。
“哈哈,哪裡哪裡,我這也就是實話實說,皇上英明神武,自然能明辨是非。”
季正洋擺了擺手。
“常言道:父母之命大於天,太上皇既然欽點李建成為太子,那朕...”皇上輕輕嘆了口氣,指著自己頭頂,苦笑道:“朕這......是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呢?”
“皇上啊,您這心思可真是糾結,就跟那打結的麻線似的!
聽您這麼說,我都快為您捏把汗了。
您知道嗎,這父母之命,確實是天大。
但咱們也得看看這‘天’是不是瞎了眼。
太上皇給李建成戴上了太子的帽子,可這帽子戴得穩不穩,那還得看裡頭的人能不能撐得起這大唐的天下。”
季正洋一邊說著,一邊給皇上倒了杯酒,
“來,皇上,您先自罰三杯,咱們再好好聊聊這天下大事。說不定聊著聊著,就能把您心裡的疙瘩給解開了呢!”
皇上接過酒杯,二話不說,連飲三杯。
酒過三巡,他臉色微微泛紅,笑著拍拍季正洋的肩膀:
“好,季大人,你且說說看!”
季正洋放下酒杯,娓娓道來:
“大家都知道,這自古以來,咱們華夏有個規矩,叫‘立長不立賢’。
可這規矩啊,有時候真的害人不淺!
有些嫡長子,哎,怎麼說呢,他們就像是咱們廚房裡的那口破鍋,看著挺大,但煮出來的飯就是不好吃。
咱華夏的天子,那可是得能文能武,胸懷天下才行啊!”
季正洋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皇上更是頻頻點頭,覺得季正洋說得太對了。
“再說說咱們大唐的局勢吧。”
季正洋繼續道,
“北邊有突厥那幫狼崽子,東邊有高句麗、新羅那些不安分的鄰居,南邊還有暹羅那些小國,西邊又是吐蕃那幫子硬茬子。要是沒個有能力的皇帝坐鎮,這大唐的江山可就岌岌可危了!”
皇上不禁皺起了眉頭:
“可我大唐如今四海昇平,只要維持和親,這些藩國怎會進犯?”
季正洋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在桌上敲了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皇上,您得明白,和親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咱們大唐拿點金銀財寶、公主美人去換點暫時的和平。
可這樣真的有用嗎?那些外敵會因此就乖乖聽話嗎?
不會的!咱們得讓他們知道,我大唐的威嚴不是鬧著玩兒的!得用鞭子抽他們,讓他們知道疼!”
季正洋這話一出,更是滿座皆驚。
褚遂良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
他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