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孩子真是可憐吶，沒爹沒孃的，沒人做主，被爺奶磨磋。” “哼哼，要我說，王嬸子說的對，這倆小崽子就是命硬克親人。要麼，怎麼早早就剋死了娘，如若不然，說不定葉大壯也不會死在戰場上。” “不會說話，就滾。” 被罵的村民撇撇嘴，事實就是，還不讓人說，裝。 沒等族長和村長開口，葉林憋著要將話講完： “將我們兄妹倆逼成這樣還不算，若不是妹妹替我從了軍，我都不知道，奶奶，奶奶居然要將妹妹，賣給鎮上的張員外做小妾。” “什麼？好好的女娃娃，誰做妾？這是親奶奶乾的事？” “咳咳，還真不是。” “你們懂什麼？做妾如何？那是讓那死丫頭享福去哩。多少女子盼著進張員外家呢。哼，若不是我大丫，還能輪上她，廋的麻桿一樣。” 葉王氏梗著脖子辯解。 “嚯，原來還有葉翠桃的事兒吶？這母女倆一直看林小子兄妹倆不順眼。” “呵呵，既然說是去享福，為何葉翠桃不將自家女兒送過去？” “噗，就是，還好意思說，靈兒丫頭像麻桿，那還不是給餓的。” “享福？奶奶說這話，敢摸著良心嗎？明明是為了給姑父謀差事，要將我妹妹賣了。”葉林毫不退卻。 原來，葉翠桃的男人劉旺，得知鎮上張員外家，招莊子上的田間小管事。但想在一眾人中，競爭得手，就要投其所好，爭得先機。 劉旺沒費多少心思，便打聽到張員外喜愛漂亮的小姑娘。 劉旺便起了心思，想起媳婦孃家侄女葉靈，雖未長開，但已能看出美人胚子，若是賣給張員外，嘿嘿嘿，田間小管事豈不是手到擒來？ 於是，葉翠桃便跑回孃家，慫恿老孃葉王氏，留著葉靈那丫頭白白浪費糧食，早晚是別人家的人，賣了還能的八兩銀子呢。 一聽八兩銀子，葉王氏心動不已，八兩啊，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正好她家寶貝疙瘩吉兒讀書用。 要不是葉靈悄悄替兄從軍了，葉林都不知道此事。 “這還沒完，妹妹離家了，我得知此事，雖氣憤不已，但也鬆了口氣，慶幸妹妹不在家，他們便無法得逞了。 誰知，誰知，族長爺爺，您知道，那劉旺夥同大姑和奶奶要幹什麼？” 祠堂裡的人都豎起耳朵，還有更惡劣的？ “行啦，這不是沒做成嗎？家裡的事回去再說。” 作為一家之主的葉允終於開口了，臉上的神色相當不自然，說罷，便上前去拽葉林。 葉王氏嘟囔著，很是不以為然。 葉林一甩胳膊，掙脫葉允的手，聲音顫抖著，語速極快：“呵呵，為何不能講，如何做得說不得？ 他們得知妹妹跑了，眼看到手的銀子飛了，不甘心，又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說那張員外不但愛小姑娘，也喜歡柔弱的男孩子。 他們，他們要將我賣給張員外做孌童，十兩銀子。 我不從，他們居然給我下藥。若不是我警覺，恐怕,恐怕” 葉林渾身顫抖著，牙齒都在打顫，眼裡冒著火。 祠堂內一片寂靜，靜的落針可聞。 眾人的腦瓜子都嗡嗡的。 片刻之後，族長葉仲猛然將手中的茶盅砸向葉王氏，怒吼道： “混賬，林小子是童生，你這毒婦怎麼敢？” 要說，將女娃葉靈賣給人做妾，可能葉仲都沒這麼氣憤。 在他們的意識裡，女娃嘛，肯定比不上男娃得力，早晚嫁人的，嫁誰不是嫁？ 可，族裡多少年沒有出過有功名的人了，別說秀才以上的，就連童生，小輩裡只考中了兩個童生，其中之一，便是林小子。 可惜的是，林小子身體太弱，病懨懨的，耽誤了三年。 這又沒了爹孃，哎。 族長的話，似火摺子驟然點燃了眾人的怒火。 “天殺的，王婆子太不要臉了，為了點銀子賣了孫女賣孫子。” “該遭天譴，合該天打五雷轟的。” “族長，趕緊將林小子一家分出來，太出格了。” “哎，到底不是親生的呀。” 村長葉承業半響才反應過來，木著臉都不知該說什麼了？憋了半天，問了臉通紅的葉允一句： “二叔，您竟沒攔著？” 葉允囁喏，有個村民說到他心坎的，畢竟不是親生的，好不容易養大了養子，還沒好好的，恭恭敬敬的，孝敬他們，養老送終呢，就戰死了，沒了。 虧啊。 留下兩個半大的孩子，一個丫頭片子，一個病歪歪的小子，還不得靠他養？ 能換十兩銀子啊。 族長葉仲閉閉眼，深吸口氣，真怕把自己背過氣去了。 而後睜開眼看著葉允，痛心道：“老五啊，大壯雖是你撿回來的，可也是你養大的，林小子更是在你身前長大的，入了我葉家族譜的，那就是你親孫子，你如何能做出這般事情？” “你若不想養他們，有的是解決的法子，何必何必” 被族長訓斥了的葉王氏撇撇嘴，啥法子能比得上換銀子？十兩啊。 “哼，我葉家的子孫豈能容你如此埋汰欺辱？”族長葉仲瞅見葉王氏的不服的嘴臉，吼罵道。 “來人，將這毒婦關祠堂半月，沒本族長的命令，誰也不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