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聞這種少年人,崔笑見多了。
年紀不是很大,被家人保護的很好。
自以為見過世面,但其實沒有見過太多真正的腥風血雨,勾心鬥角。日常又被一群小弟豐城,奉承。
但是因為家裡管教,也不是無法無天,無可救藥。
對這種少年人,你不能壓制的太狠,也不能讓他太得意。要讓他佩服你,還得順毛擼一擼。
果然,葉聞一聽崔笑這話,立刻就不樂意了。
“你都不知道我家是什麼人,怎麼敢說這話?”葉聞一臉不屑:“不是我吹……”
“你不用吹。”崔笑打斷道:“你難道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葉聞呆了呆。
當然聽過。
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可能不習文識字的。
崔笑道:“你們姐弟倆,從西北來京城,千里迢迢人生地不熟的,在對目標動手之前,就沒有做一些計劃,打探?要知道知已知彼,才百戰不殆啊。”
崔笑這話一說,葉聞略有鬱悶。
“本來是要查一查的。”葉聞說:“誰知道我姐姐半路碰到你了呢,就順手了。你和那個男人長的真像,一眼就能看出有關係,要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那麼快動手。”
崔笑嘆了口氣。
所以她今天也是倒黴。
這就叫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大街上那麼寬的路,那麼多的人,但凡是快一步慢一步,沒撞上葉宛,現在也不會被綁在這裡。
不過這樣也好。
貿然動手,兩邊都猝不及防,沒有準備。
等葉宛在京城待一段時間,把他們都瞭解透了再動手,那他們就更被動了。
崔笑道:“是這樣的,我是朝廷的人,你知道嗎?”
葉聞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呢。”崔笑說:“錦衣衛聽過嗎?知道錦衣衛指揮使嗎?”
葉聞點頭。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聽還是聽過的。這點見識,葉聞還是有的。
崔笑說:“現任錦衣衛指揮使步長北,是我未婚夫。年後,我們就要成親了。”
“怎麼可能。”葉聞不相信:“錦衣衛指揮使那麼大的官,能看上你?”
“這有什麼奇怪的。”崔笑還挺甜蜜:“大概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吧,等你有一天碰見自已喜歡的人,就知道了。感情來的天崩地裂排山倒海,在喜歡的人面前,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你覺得有阻礙,那是因為你還不夠愛。”
葉聞一個這個年代的少,哪裡能經得起崔笑另一個年代的愛情理論洗腦。
葉聞,西北狼幫的小少爺,在一群糙漢中摸爬滾打長大,懂事早,成人也早。雖然沒有成親,但是對女人,不陌生。
但是在他眼裡,這世上除了孃親和姐姐,其他女人,都是可有可無的。
男人的附屬品罷了。
或者是戰利品?
那是一個女性地位更低的地方,他從小耳濡目染, 骨子裡對女人是看不上的。所以在剛才,突然那一瞬間覺得崔笑有意思,才能對葉宛說出,這個丫頭我要了這樣的話來。
你要是換做步長北,是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
崔笑半點都不跟他計較,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等後續看情況,根據葉宛和崔有的關係,再決定怎麼計較。
來日方長,不著急。
葉聞眨了眨眼,想象了一下。
然後說:“我不信。”
“重點不是你信不信。”崔笑道:“難道你不明白。”
葉聞真的不明白:“重點是什麼?”
崔笑道:“我問你,為什麼我哥哥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單槍匹馬,明知道可能死,還是義無反顧的過來,義無反顧的喝了毒酒?”
葉聞皺了皺眉:“因為他是你哥哥。”
崔笑道:“因為他不敢冒哪怕一點風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葉聞想了想:“嗯,所以呢?”
崔笑看著葉聞:“所以,你敢冒這樣的風險嗎?一邊是你自已的面子,一邊,是你全家……包括你家麼地位,也不可能是朝廷的對手。”
崔笑這一點,是真不嚇唬葉聞。
如果她在這裡有什麼閃失,她相信步長北真的會滅了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