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正想用刀去削鎖,誰知左時突然被人輕輕一託。箱子忽然間已到了楚留香手裡。
白獵面色變了變,道:“香帥莫非……”
英萬里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道:“香帥一向最謹慎,聽他的話,絕不會錯的。”
白獵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神色看來顯然還有些不服。
楚留香道:“我總覺得他們絕不會無緣無故將箱子留在這裡,縱然要看,也還是小心些好。”
他嘴裡說話,已將箱子放在遠處的角落中。
白獵冷冷道:“香帥莫非還會魔法,隔這麼遠就能將箱子開啟?”
楚留香淡淡一笑,道:“不知可否借寶刀一用?”
白獵遲疑著,終於還是將手中的匕首也遞了過去。
楚留香輕撫著刀鋒,嘆道:“果然是吹毛斷髮的寶刀!”
“刀”字出口。匕首也已出手!
寒光一問,只聽“叮叮”兩響,箱子上的兩把鎖已隨著刀鋒過處落下
白獵聳然動容,失聲道:“好……”
他這“好”字才出口,突然又是一聲山崩地裂般的大震。整個船艙都被震動得搖晃起來。
那黑色的箱於竟突然爆炸了起來!
船艙立刻被震破一角,海水洶湧而入!
白獵已嚇得呆住了,滿頭冷汗如雨。方才開箱子如果是他的話,此刻他早就已經身化劫灰,屍骨無存了。
胡鐵花恨恨道:“混帳王八蛋,他難道還怕我們死得不夠快。”
他還想再罵幾句,但現在卻已連罵人的時間沒有了。海水人灌而入,片刻間已將淹沒漆蓋。
英萬里嘎聲道:“快退,退上甲板!”
張三苦笑道:“這條船不出一刻就要沉入海底,退上甲板又有什麼用?”
胡鐵花恨恨道:“這廝的心真毒,連那艘救生的小艇都不留下。”
張三咬著牙道:“看來他乘那條小艇逃生,也是早就計劃好的。”
英萬里嘆道:“此人當真是算無遺策,令人不得不佩服。”
事變之後,楚留香一直站在那裡彷彿也呆住了,此刻突然道:“他還是算漏了什麼?”
胡鐵花搶著問道:“算漏了什麼?”
楚留香道:“棺材!”
一口棺材,就好像一條小船。六口棺材很快就被抬上甲板,放下海。
每個人恰巧都他分到一口棺材。
坐在棺材裡,瞧著那艘船漸漸的沉沒——這種心情除了身歷其境的人之外,只怕任誰也沒法子體會得到了。
於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就只剩下了六口棺材。棺村裡還坐著六個人。
這種景象除了親眼看到了的之外,只怕誰也無法想象。
胡鐵花突然笑了,道:“這六口棺材本是他準備來送我們終的,誰知卻救了我們的命。”
張三也笑了,道:“最妙的是,他好像還生怕我們坐得太擠,恰巧替我們準備了六口。”
胡鐵花大聲笑道:“他自己只怕做夢也想不到這種事。”
張三笑道:“我希望以後有一天能當面告訴他,看看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胡鐵花笑道:“用不著看,我也想象得出,那種表情一定好看得很。”
白獵瞧著他們,似已呆了。大海茫茫不辨方向,船已沉,飲食無著,只能坐在棺村裡等死。
但這兩人居然還笑得出,居然還好像覺得這種事很有趣。
白獵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他卻不知道:一個人只要還能笑,就表示他還有勇氣!只要還有勇氣,就能活下去!
他們比大多數人都強些,原固就在這裡。
楚留香忽然從棺村裡拿出幾捆繩子,道:“你們若已笑夠了,就快想法子將這六口棺材捆在一起,大海無際,我們絕不能再失散。”
胡鐵花笑道:“你居然還帶了繩子,真虧你能想得到。”
張三道:“但這些棺材蓋又有什麼用?你為什麼也要我們帶著?*
楚留香道:“正午前後,陽光太烈,我們又沒有水喝,被烈日一曬,哪裡還能支援得住?所以只有蓋起棺蓋,躺在棺材裡睡覺。”
白獵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道:“香帥的確是思慮周密,非人能及,丁楓縱然心狠手辣,算無遺策,但比起香帥來,還是差了一籌。”
直到現在,他才真的服了楚留香。
胡鐵花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