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早點兒給你說,讓你把他們抓了的。”
……
張碗兒長到這麼大,有不靠譜的父母,有孱弱膽小的爺爺、奶奶,是純靠著點點天性,才沒跑偏到父母那樣的歪路、邪路上去。
後來父親流放、母親丟下她跑了,張碗兒更是在峽村人異樣的眼光下,過了這許久。
尖刻,敏感,都是裹在她外面的那層殼子。
而面前的妹妹,這個在清河村、峽村,乃至清遠縣人人都說好本事的李掌櫃,非但從來不會呵斥她、瞧不起她,還會和顏悅色地對她說話,稱讚她的行為。
張碗兒一直到現在,才突然明白,自己也是有用的,也是會被人稱讚的。
而李花兒雖然不明白她哭什麼,但卻沒來由地心酸,便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沒事兒了,我娘已經沒事兒了,碗兒姐姐不用擔心。”
張碗兒在她的肩頭縱情哭了一陣子,猛地抬起頭,擦乾了淚,就要往外走。
“你等著,我去給你出氣去!”她雄赳赳、氣昂昂地道。
李花兒忙拉住她的袖子,將她拽了回來。
“怎麼又來了?”她笑道,“這事情我有主張的,哪裡還要姐姐親自動手?抬舉了他們。”
張碗兒看著她的笑容,小心地問:“你……真的有辦法嗎?是要讓我和你去縣衙作證嗎?”
李花兒的眼神閃過一絲銳利。
“是,我有辦法,但是也不用姐姐去衙門。”她道。
張碗兒捕捉到了李花兒眼中的那絲狠戾,不由打了個哆嗦。
她真情實感地覺得,柴氏那一家子,都要倒黴了。
李花兒見她畏懼的表情,忙換了笑臉,輕聲叮囑道:
“不過剛才的話,碗兒姐千萬不要對別人說,好不好?”
張碗兒連忙點點頭,抹了一把淚:“是,我知道的,我誰也不講,回去和爺爺奶奶也不說的。”
……
這一夜,李家自然是無人能入眠。
章大夫帶著自己的三個徒弟,在李家守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一早,張氏才終於悠悠地轉醒了過來。
李大看見張氏緩慢睜開,又委頓地重新合上的眼睛,頓時哭出了聲。
李果兒和福寶也陪著哭。
章大夫見狀,立刻拉了李大到院子裡,道:“督衛雖然難過,但也不該這樣,尊夫人好容易過了這一關,你更要撐著些才行。”
說罷,他又給了李大